陸霜撚了撚手指,“怎麼傳的?”
“這…這…奴婢不敢說。”
雲嵐最受不了磨嘰,“讓你說你便說,又不會罰你。”
“是…”
圓丫攥了攥袖口,對著陸霜支支吾吾道“就剛剛,不知誰傳的,說是…說家主您身高八尺,為人剽悍,還…還說…”
陸霜冷聲“還說什麼?”
“說…說您玩弄少男於無情,辣手摧花,風流浪蕩,身邊的男侍死了傷了也是尋常,活像隻吃人的母老虎。”
圓丫低頭閉著眼,一口氣說完了這些,緊握的手心裡都是冷汗。
雲嵐第一個氣不過,“放肆!家主在這京城裡頭又不是沒露過麵,這種謠言也有人信?”
“雲嵐姐姐…家主若在京城露麵,接觸的也多是達官顯貴,平民百姓忙於生計,確實不知道家主的模樣,自然就信了這些謠言。”
圓丫是八九歲才被賣進陸府的,她最明白外頭的平民百姓,平日裡忙著掙飯吃都來不及。
“你分析得不錯”,陸霜中肯地點評了一句。
圓丫見陸霜沒有遷怒於自己,心裡鬆了一口氣。
“那你且帶這位鐘公子去安置,謠言一事我去處理。”
“是”,圓丫馬上答應道。
因為陸霜沒具體交代,圓丫就先帶鐘黎去了個不近不遠的屋子簡單安置了下來。
外頭的陸霜有些焦頭爛額。
吳氏母女她早就派人盯著了,並沒有什麼動作,陳謹弈要明日才回京,鐘黎一個東廠的,也沒有必要。
此刻陸府外一片冷清,連平日路過的百姓都可以繞道而行,生怕今天一不小心就被陸霜抓了去。
“什麼狗屁話他們都信,愚民!”雲嵐打抱不平道。
“家主,家主!”
二煥匆匆跑來,他平日負責駕馬,對京城最是熟悉。
“打探到是有個平民裝扮的人,但是行事利落,有人看到他往南麵去了,我往南再探,卻都說無人見過,就像是憑空消失了。”
“南麵?”
皇子府在北麵,東廠在東北麵,“南麵有何人?”
“南麵離渡口近,商戶百姓居多,沒有什麼權貴”,二煥認真分析道。
“隻要人在,沒什麼查不到的,總有露麵的時候”,陸霜平淡地吩咐道“派人盯著。”
“是。”
陸霜回到院內時,已是午後了。
院內積雪早被侍女們清掃乾淨,隻是地上還濕漉漉的有些潮氣。
侍女們搬了炭來,在院子裡支起了火,因為院子裡頭有個秋千,陸霜平日裡喜歡坐在上麵,不愛悶在屋裡。
明日陳謹弈就要回京求婚旨,雖說招麵首一事被謠言打斷了,但好歹有一個。
這壞名聲傳出去就行了,人少清淨,不礙事。
陸霜隨意扒了兩口午膳,心裡盤算著之後的計劃。
“那個鐘黎,你親自去查”,陸霜突然側頭對雲嵐吩咐道。
“是。”
才停了半日的雪,又斷斷續續落下來,陸霜下了秋千,回到屋裡。
“明日有好戲看了”,陸霜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