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霜勾著鐘黎的脖子又道“還好你自己蠢得跟我綁在一條船上,誒,你是不是怕我死了後陳謹弈下一個就搞死你啊?”
鐘黎聽了這話忍俊不禁,手在陸霜腰上掐了掐,“沒心沒肺。”
陸霜腰間一癢,低頭去扯鐘黎的手,這才注意到他們二人都隻穿著裡衣,透過打濕的薄棉都可以看到清晰的身線。
鐘黎根本不是平日裡的小白臉模樣,身上緊實的很,月色下隱隱約約看得見肌肉線條。
陸霜就更見不得人了,她的藍色肚兜都透了出來,緊緊貼在鐘黎胸前。
她這才後知後覺,把身子往後靠了靠,可剛離開一點,就冷的打顫。
“冷,先抱著。”
鐘黎大掌在陸霜背上一按,兩人又緊緊貼在一起,鐘黎是這刺骨江水裡唯一的熱源,陸霜咽了口口水,還是選擇了抱著,直到鐘黎把她送上岸去。
上了岸後沒了水的遮掩,陸霜再也忍不住羞,也顧不得風冷,兩手抵在鐘黎身前把他推開。
“你是來妨礙我辦事的,就莫要誤了立場,後續不該在幫我了,小心讓於都督知道了去。”
鐘黎脫了衣裳擰乾了水,往陸霜身上一罩,“多謝家主替我著想。”
“這是我應該做……啊!”
不等陸霜客氣完,鐘黎一把牽過陸霜,“不過救都救了,家主還在乎這一會?”
“做作”,鐘黎逗弄似的調侃道。
陸霜“……”
在陸府鐘黎要管她叫家主,在外頭聽著總覺得怪彆扭。
不過這句“做作”陸霜認了,救都救了,現在裝模作樣急著趕他走確實很做作,但……主要是有點害臊。
“我的船在前麵靠邊停了,家主可以讓這些遊上來的過去搭一程,到南河縣渡口還有一刻鐘水路。”
陸霜掃了眼岸邊,大多將士都在船手的幫助下上了岸,隻是都丟盔棄甲脫了衣裳,一個個在岸邊喘著粗氣。
陸霜清了清嗓子,喊他們去鐘黎船上,一瞬間一片衣衫儘褪的男人齊刷刷朝陸霜看來。
“咳,咳咳……”
陸霜想彆過頭去,可大抵是凍僵了,脖子轉不動了,定定地看著,直到身後伸出一隻手掌擋住了她的視線。
“為什麼看彆人就離不開眼了?”
鐘黎又用略帶一點委屈的語氣說話。
陸霜無奈地抿了抿唇,這種語氣莫名讓她有點負罪感。
將士們見陸霜身後的男人願意給他們搭船,卻又莫名用要吃人的眼神剜著他們,一時間有些迷茫,但並不敢耽擱時間,乖乖往前跑去,上了那艘被東廠私下征用了的商船。
聽到腳步聲都遠去,陸霜掰開鐘黎的手,“冷死了,上船去。”
東廠的船上擠了清一色的大男人,陸霜還想往上湊。
鐘黎眉心微皺,伸手把剛走了兩步的陸霜又攬回來,“那艘船滿了,坐家主的船吧。”
陸霜指了指河麵上的黑木殘骸,“我哪還有船。”
“我好歹救了你,你卻這麼防著我,唉”,鐘黎歎時一臉心知肚明的表情。
“好好好!”
陸霜趕緊應聲,生怕鐘黎又開始賣弄委屈,今日不管怎麼說也是她欠了人家的人情。
言畢她拉著鐘黎往反方向走去,後方的河裡,有四隻小船靜幽幽停在河麵,借著夜色隱在河側幾簇枯敗的蘆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