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嵐道“家主,咱今天說不定能吃烤鳥肉呢。”
陸霜懶懶靠下身去,不置可否。
天色黑儘後,圓丫帶著雲嵐守在外麵,不過多時,果然一隻白鴿乘著夜色落入陸倩院中,不出一刻鐘又飛了出來。
雲嵐的幾分三腳貓功夫難得有地方使,她拿著彈弓對準信鴿,一擊便中。
“得虧這家夥是白色的,要是長的黑毛大晚上我都打不中。”
陸霜聽到外頭妥了,鬆散著發髻就走出來,她解下信紙,嘴裡口是心非道“你們真是,看人信件多不好啊,下不為例嗷。”
圓丫一臉天真,“那下次我們不打鳥了。”
話音才落,臉蛋就被雲嵐重重揪了一下……
陸霜進屋到光亮處。
起初她還神色正常,隨著目光下移,她眉頭不自覺地蹙起,嘴角卻幾欲上揚,以很奇怪的表情將信看完後,折還給雲蘭道“綁回去,放了。”
雲嵐錯愕道“家主,這鳥怎麼烤我都想好了,為何要放?”
陸霜憋笑著擺擺手,“我覺得二殿下定會喜歡這封信。”
圓丫好奇都寫在臉上了,歪著腦袋對著陸霜巴紮著眼睛,等著陸霜分享信的內容,誰知陸霜拍了拍她的腦袋道“你還小,你不懂。”
……
是夜,陳謹弈接到了信件,急切地打開。
他本意是讓陸倩打探打探陸霜對他的意思,若陸霜此次去南河真是為了他,那他還可以勉為其難地重新重用陸霜。
信件洋洋灑灑寫了百餘字,內容如下
弈,吾姐今日已歸,吾問其南河一事是否因爾而去,是否還傾心於爾,其隻道隨吾所想。
其態度之敷衍,依吾之見,涼薄非常,不堪配與爾。
弈,幾日不見,如隔三秋,吾甚思之,每每念爾便望月而歎,以抒吾之相思。
弈,吾願以己之力,與爾共謀大業,吾自認慧於吾姐,且對爾由心傾慕……
陳謹弈看到這眉頭已經擰成麻繩,煩躁地將信紙揉作一團隨意扔在書桌上。
那信後半篇全是“弈……,弈……”,最後還饒有雅興地總結道——夜長難得弈郎知,春初早被相思染。
陸倩自以為是地賣弄文采,陳謹弈卻隻看得想吐。
他是與陸倩書信來往了幾天,但都是為了陸霜的事,若是陸霜有意回心轉意,自然比陸倩有用得多,這些不堪入目的東西,除了前兩句外,其他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關鍵是,前兩句還不是他喜歡的答案。
什麼叫陸霜“涼薄非常”?
陳謹弈這些天來一直走不出被陸霜拋棄的後勁,那日他出陸府時,確實滿腦子想著搞死陸霜和那個小白臉。
可是才過了一天,他就想應該隻搞死小白臉,然後讓陸霜求他原諒,跪著求!
又過了幾天,他的想法又變成了搞死小白臉,然後讓陸霜回心轉意,像以前那樣愛他敬他,他要讓陸霜離不開他!
反正陸霜去南河就是因為想幫他,沒有彆的解釋!她隻是一時被小白臉的美色迷了心神。
陳謹弈靠在檀木椅上揉了揉太陽穴,隨後輕敲了兩下桌子,一個侍衛走進屋裡。
他聲音沙啞“不管你用何種方法,兩刻鐘內陸家大小姐必須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