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已經說得很直接了,陸霜雖不會同流合汙,但很是好奇這小貪官舍得讓幾分利,於是她道“商量好了再放你出來,你能給本校尉多少好處直說便是。”
錢圉官沉思了一下,道“每月十兩銀子。”
陸霜官職不高,每月俸祿不到二十兩,能多拿十兩在錢圉官看來已經很誘惑人了。
可在他滿懷期待的眼神下,陸霜懶懶開口道“看來沒什麼誠意,你還是去賄賂大理寺吧。”
說著她就要起身,錢圉官急了,忙道“二十兩!”
這已經比陸霜道俸祿要高了,怎料他還是不領情,最後他含淚道“二十五兩,真的不能再多了,我每月也就三十兩,分給校尉二十五兩,這誠意都頂天了。”
陸霜冷冷道“不行,我要一百兩,你明明貪了二百五十兩,騙我說隻有三十兩,你當我是傻子?”
錢圉官是真的著急,再加上馬棚裡那股味道熏得他難受,眼淚都溢出眼眶了。
他拿袖子在眼角擦了擦,可憐兮兮道“我都說了我隻有三十兩!那二百二十兩是給出去了!”
陸霜繼續套話道“錢大人舍得?”
“舍不得又有什麼辦法?且不說這是他想的法子,單身份他就壓我不知道多少呢,能有三十兩分給我,我自然要知足。”
說到這個,他又有了底氣,道“陸校尉,這位主您可是惹不起的,鬨大了咱倆都得沒官做,我看你還是見好就收跟我分分那三十兩得了。”
陸霜明知故問道“那你告訴我上頭那位是誰。”
錢圉官道“這怎麼能說,我把他供出去,他第一個不饒我。”
他雖笨,但還沒笨到敢把陳謹弈說出來。
“既然不敢說,那你硬氣個屁啊?你連他的名字都不敢講莫不是還覺得他能給你撐腰不成?”
這個道理他當然也知道,他隻是在很認真地在威逼利誘而已,沒想到陸霜油鹽不進。
後他百般無奈道“陸校尉且說你想怎樣。”
陸霜道“大理寺。”
錢圉官氣到笑,“陸校尉沒彆的想法那在這浪費時間乾嘛?”
陸霜“不是你求我的?”
錢圉官“……”
她心裡清楚,現在想從這錢圉官嘴裡套出陳謹弈是不可能的,但是陳謹弈這條財路她是必須要掐斷的。
把這家夥關在馬棚裡純粹是出私氣,不單是因為這狗官幫著陳謹弈,更是因為她陸家人對軍馬會有更多感情。
這裡麵半數以上都是有戰事經驗的老馬,是她父輩祖輩的戰友,也是保家衛國,開疆拓土的戰士,這才太平了沒多久,就被如此苛待。
這是人能乾的事?
這種人要是真登上了皇位,後果可想而知。
陸霜想到這手心都發冷,她在想上一世她愚蠢的助紂為虐有沒有害慘了齊南,她死得早,不知道陳謹弈最後有沒有坐上那個位置。
反正這一世是不能了,於公於私他都不配。
隨後他拎起錢圉官,用麻繩把他五花大綁了個結實,然後扔到馬上,打算親自押走。
他嚎道“你!你真敢綁本官!這事毀了上麵人要弄你,你彆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陸霜“我怎麼死我是不知道,反正錢大人你是死定了。”
她是真不在怕的,校尉屬軍職,上麵還有劉迸罩著她,且祖母還有誥命在身,陳謹弈想給她穿小鞋還沒那麼容易。
錢圉官掙紮著扭動身子,一個大男人被逼得徹底哭出聲來,“老天啊果真是最毒婦人心……你到底要怎樣啊這無冤無仇的,不就昨日沒接待到你嗎……”
陸霜牽住韁繩頓了頓,道“你說出背後是誰指示我就放了你,真的。”
“……那陸校尉趕緊送我去大理寺吧,我還能趕上牢裡的午膳。”
陸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