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本就沒什麼人與這副樣子的他待在一起是能夠自在的,那又何必為難她。
約莫讓她走了幾十步,他才下了馬車,對小太監吩咐道“就這個距離,慢慢跟著將她送到。”
那小太監回話時,已不見他身影。
武練場離陸府距離不近,雖說隻剩一半路程,但以陸霜此刻的速度,也得走上近兩刻鐘。
馬車一路隔著幾十步的距離,不遠不近地跟著。
陸府後門的樹上,躺著的墩三有感到一震,很快就識趣地落下地去。
他一邊結果鐘黎的假麵和官令等物件往懷裡收,一邊道“主子,你外裳呢?”
“……”
“主子,什麼味啊?”
墩三今日立了功,嘴上也敢皮上兩句。
今日鐘黎一直忙著處理各項公務,待在暗閣就沒出去過,墩三知道陸姑娘在他那裡算是特殊的存在後,一直很自覺地多有關注。
他得來消息說是今日說是陸姑娘到點了一直沒回府,就去報給自家主子了。
他報上去後且看他主子的反應,如果沒什麼反應,以後他就不給自己加這差事了。
可主子反應很大,二話不說便出門去,這就說明他做得對,他有功。
鐘黎看了笑嘻嘻的眼墩三,這家夥立了點功就在他的火線邊緣上躥下跳,他道“聞不出來什麼味?”
墩三搖了搖頭,道“酒味,可是又有點奇怪。”
鐘黎道“她吐的,好聞嗎?”
“咳!咳咳!”
墩三立刻拿衣袖捂住鼻子,偏過頭去猛咳了幾聲。
主子讓都讓陸姑娘吐身上了,心情一定極差,他居然在這種時候作死。
按理說發生這種事他主子早該將人砍得人首分離,然後皺著眉頭洗半個時辰澡。
可是陸姑娘是個例外嘛,保不齊這口氣就要撒到他們這些做狗腿的身上。
墩三咳嗽完,慌兮兮的不敢抬頭去瞧鐘黎,卻聽他又柔聲道“不好聞嗎?”
一聽他這溫溫柔柔的語氣,墩三汗毛都立起來了,他表示為剛才的犯賤行為感到後悔。
倏爾他道“好聞,主子什麼味都好聞。”
鐘黎不依不饒道“那你為什麼閉著氣。”
墩三“……”
他不得不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沒有。”
鐘黎這才放過了他,直接翻牆進陸府去了自己小院,換了身衣裳,又披了件白色的外袍。
自陸霜有差事要忙之後,她院中的雲嵐和圓丫就空閒了許多,畢竟沒有辦差事還要帶著婢女的道理,所以她們平日裡不是幫著照顧老太太,就是盯著吳氏的院子。
此時二人正在陸霜院中閒聊,本有些擔心她這麼晚還未回來,但是想想有劉將軍在,家主不太會出什麼事。
女人在一起,聊的最多的無非就是男人,雲嵐和圓丫沒有男人,她們就聊鐘黎。
雲嵐還知道收著點,圓丫卻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雲嵐姐姐,家主這樣忙,會不會冷落了鐘公子啊?”
雲嵐道“有點。”
圓丫又問“那鐘公子會不會像深閨怨婦一樣日日隻能獨守空房,好可憐。”
這個問題雲嵐就有些愣了,她覺得沒了根的這輩子都隻能獨守空房,與家主在不在沒什麼關係,但又不知如何與圓丫說。
隻是她不說,本尊卻來答了。
院門外冷淒淒傳來聲音道“是啊,我隻得獨守空房,好不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