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歡幾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往上竄個子,前些天看著還與陸霜一般高,現在已經是明顯比她高出一小節了。
但是態度愈發恭敬,他道“陸校尉,來了兩個人,哭著鬨著要赤陽營收下他們。”
陸霜一邊上馬一邊道“已經過了征兵時間了,赤陽營又不是在地上哭鬨著打個滾就能進的。”
唐歡道“我同他們說了,現在已經截止征兵叫他們明年再來,可是他們不聽,就賴著不走了。”
陸霜皺了皺眉,雙腿一夾讓馬兒小跑起來,道“他們不走,就打走啊,武練場也是能耍無賴的地方?”
陸啟霄坐在唐歡前麵,道“不是我們不打,是怕再打他們就斷氣了,他們一身的傷,求著要見校尉。”
“見我?”
陸霜滿臉疑惑,又將馬駕得快了些。
但她還是抽出空來對著唐歡道“你現在怎麼上哪都帶著這混小子?”
混小子指的是陸啟霄。
而唐歡雖然不做老大了,但是卻混了個小隊長的名號,陸霜不在時,赤陽營的兵們還是都聽他的,
唐歡無奈地笑了笑,道“他要跟來我就帶著了。”
陸霜道“當初打得那麼狠,現在還慣起來了?我都不慣著他,你也彆慣,一視同仁。”
“是。”
陸啟霄看著陸霜道“你胳膊肘往外拐!”
下一秒,他就在陸霜凶悍的眼神下捂緊了嘴。
陸霜不僅能打,於他而言還有血脈壓製……
三人到武練場時,裡頭赤陽營的那一塊訓練場地上亂哄哄的,又兩個人身上帶血的青年被一群新兵們圍在中間。
隨著陸霜走進,烏泱泱的人群開始安靜下來。
有愛表現的新兵站出來道“陸校尉,他倆鬨著要見您,這一身的傷我們都不敢碰他們。”
不然一會噶在誰手上,那可真是晦氣。
陸霜垂著眼打量了一下兩人,看體格像是練家子,雙臂垂著約莫是有骨折或脫臼的現象,肩頭、胸腹、膝蓋、腳踝處都有溢出的血跡,且有些血跡已經乾了。
兩人頭發上還有碎泥點子,身上也是一股土腥味,混著血腥味,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從戰場上爬回來的。
可現在分明沒有戰事。
那兩人看到陸霜後,彼此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道“陸校尉,煩請私聊。”
另一個也微微低頭,與他並排而立。
陸霜見他說話規矩,口齒清晰,不像是個刷混的,剛才的無賴模樣大概是為了快些見到她。
她掃了新兵們一眼,道“唐歡,帶著他們先練”,隨後又對那兩人道“過來。”
說完,她便往自己的軍帳走去,那兩人一瘸一拐跟著,後麵的新兵蛋子們踮起腳尖來張望。
唐歡嗬斥道“看什麼看?好好練習!”
眾新兵“……是。”
那兩人進了陸霜的軍帳後,開門見山道“陸校尉,我們兄弟二人願為陸校尉鞍前馬後,求陸校尉收下我們。”
陸霜坐下道“彆說這些有的沒的,你們應該知道我要聽什麼。”
要聽的無非就是是何身份,因何而來,身上的傷拜誰所賜。
這兩人誠心投靠,很快便一五一十地說清楚了。
他們原是陳謹弈養的暗兵。
早先陳謹弈聯合陸倩要對陸霜動手那次,這兩人本是備選,所以他們知道陳謹弈與陸霜之間大概是有些恩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