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取舍,如何選擇,權衡利弊隻在她一念之間。
可不管如何選擇,這件事單靠兩個人證是不夠的。
陳謹弈做事也算是謹慎之人,前世哪怕是嫁與他,她都不曾知曉過他的暗兵具體養在何處。
她想,比起去揣摩三皇子或是東廠,還是將這些線索摸透、證據拿實更為棘手。
皇子府內。
無風深夜冒雨前去向陳謹弈彙報。
該做掉的人他已經分批多次處理完,今夜最後一波也運出城解決了。
如今暗兵數量隻有以前的半數左右,開支大大縮減。
陳謹弈手中雖被斷了兩條財路,但還有其他的小路子能零零散散地來錢,再加之以往他與嘉貴妃的私庫充裕,所以如今開支縮減一半還是勉強支撐得起的。
他看著渾身濕透的無風,薄唇微起,道“逃出去的那兩個呢?”
無風道“沒有找到,但是……”
“但是什麼?”
無風接著道“但是那兩人身負重傷,根本不可能跑遠,屬下認為之所以找不到,是因為他二人掉下崖去摔成了肉泥,被野獸分食乾淨了。”
暗兵駐軍地設在京郊的荒山高崖處,若是夜中負傷而逃,摔落的可能確實不小。
且他還在京中以及京外都仔細搜查過,確實沒有發現痕跡,才敢有此揣測。
陳謹弈不置可否,盯著他看了許久,才道“剩下的加強訓練,練不死,就往死裡練。”
無風“是!”
待他離去後,陳謹弈看著房內被他踩濕的地麵,道“出來把地弄乾淨。”
裡屋內緩緩走出一個女子,衣衫鬆垮垮地套著,赤著腳就往外走。
她腿下有些發軟,麵色上還殘留著一些紅暈。
雙兒聽話地取了乾淨的布巾來,往地上一跪就開始擦起水漬。
這幾月下來,她已經很了然陳謹弈的喜好,他就是愛看他這般乖順聽話的模樣。
說得好聽些才叫乖順聽話,若說得直白些,便是搖尾乞憐。
她倒是沒什麼心理負擔,她本就是粗實丫鬟出身,在她看來,搖尾乞憐本就是她此身的命數。
對陳謹弈這般她是心甘情願,可現在平白無故還要受到陸倩的虐待。
早先陸倩還未正式過門時,她聽照顧她的丫鬟說,這位皇子側妃是個心善的,就是親耳聽到二皇子在她屋裡幸她,也未來找她的麻煩。
可不曾想到,她過門後竟是個殘忍的主兒。
每每白日裡陳謹弈不在府中時,她便會喊人將她叫過去,起初還隻是讓她爬跪著給她擦鞋,後來便開始拳打腳踢,甚至要她學狗叫才同意停手。
她哭也無用求也無用,她說她的身份根本不配爭,求她放過她。
可那位側妃娘娘卻說,不在乎她爭與不爭,隻是愛極了她“雙兒”這個名字。
她聽得一頭霧水,隻如實說這名字是二皇子賞的,可不想這句話戳到了側妃娘娘那根神經,她更是要發了瘋地折磨她。
她沒有辦法,隻得在晚上陳謹弈幸她時如實告知,乞求他能救救她。
可他聽了這些,非但沒有憐憫,反而更加興奮張狂,歡愉中他終於說,若是她伺候得更到位些,他或許可以考慮為了她而懲治一下側妃。
於是雙兒將爬跪在地上的姿勢調整得極是卑微勾人,扭動得也恰到好處,陳謹弈坐在她身後眯眼看著,腦中不知在作何想。
他稍稍閉了一會眼睛,呼吸又變重起來,起身將人一把撈起,重重摔在了書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