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天經地義。
鐘黎道“你都不曾讓我解釋過。”
陸霜道“眼見為實。”
“在你心裡我就是那種人?”
陸霜道“以前不是,現在是了。”
她說完這句,壓著她的人不出聲了。
已經入夏,夜裡也算不得涼快,他這樣與她黏在一起,陸霜感覺胸前背後都被捂出了一層細汗。
她仰著頭見他眸子越發深邃,有種風雨欲來,天崩地裂的壓抑感。
陸霜感覺她再不出手反抗,就要被生吞活剝了一般。
遂她也不再等他回話,抬起膝蓋就要往他腹部頂去,道“走開,還回不回府?”
不過這家夥早有防備,一手迅速往下按住她的膝蓋。
他反應快也是在陸霜意料之中的,故而她早就備好後手,打算將腿順勢被他按下後出另一條腿,手則是打算往他喉結處掐。
怎料鐘黎本打算將她膝蓋往下壓的動作才起了個頭,就反手往下一撈,捏住她的小腿往後抵去,而後道“回去作甚?去休我?”
陸霜道“回不回去,到頭來都得休,你與我在這裡耗費時間有意義嗎?”
鐘黎道“有意義。”
陸霜氣極,“有什麼意義?你彆逼我跟你動真格的。”
鐘黎一臉知己知彼的模樣道“家主怕是不會占上風。”
陸霜咬牙“那我休你的理由就更充分了,你不聽本家主教誨,還敢以下犯上。”
她腿腳上贏不了,嘴上就絕不會輸。
鐘黎在心頭輾轉了一下“以下犯上”這四個字,還是頭一回有人對他說這四個字。
好一個以下犯上。
這頂帽子都戴了,以他的脾性又怎會不把事情做實。
陸霜明顯感受到他那雙眸子開始獸化,就差發出綠光來。
鐘黎一手還是鉗著她的小腿,另一隻手撫上她的下顎,將臉又靠得近了些,幾乎與她鼻尖相碰。
陸霜自然反應過來了他想做什麼。
她一手開始蓄力,隻要他敢更進一步,那這大嘴巴子就當是給他的宵夜。
怎料這家夥停住了。
就在陸霜不解時,他用鼻尖蹭了她兩下,盯著她的嘴唇生疏地偏了偏頭。
在找角度?
他能有這麼純潔嗎?
陸霜有些不可置信,但該打還是要打。
可就在此時,樹乾後傳來一陣腳步聲,整齊且沉重。
她很快就反應過來,是巡邏的禁衛軍。
禁衛軍理論上看守皇宮,但因著近日案件搞得人心惶惶,禁衛軍也加派了人手插在京城巡防的小卒裡。
鐘黎微微一頓,很顯然是聽到了聲響,她手上的力道也漸漸鬆了,還好那一巴掌沒有落下去,否則得多響亮。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鐘黎已經緩過神了打算繼續,陸霜像看瘋子一樣看著他。
她現在也不敢打了,隻得抬起手豎起食指貼在嘴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姿勢。
從腳步聲判斷,禁衛軍馬上就要走到樹的正後方,好在這棵樹夠老,比一人略寬,兩人疊站在一起不太可能被發現。
見她如此,鐘黎很配合地乖順了下來,鬆開她微微往後退開了一點。
陸霜鬆了一口氣,一臉謹慎地聽著腳步聲,卻忽略了有的人不是看著瘋,是真的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