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霜道“她這是怪我還不把她扶正當管家呢。”
二煥問道“那家主什麼時候扶她……”
陸霜“扶個鬼。”
她說完拿出一小塊碎銀,道“直接給你,不用去問她要了,順便去找個好郎中來。”
說罷她拉了一把陳江吟坐上車,就要駕車走。
陳江吟拉了拉她,道“那他呢?”
她指的是站在一旁麵色鐵青的鐘黎。
這馬車的前板上若是擠一擠,也是能再加一個人的。
陸霜道“他自己回去。”
鐘黎……
到陸府時,鐘黎已經在府內了。
二煥請的郎中不多時也到了,仔細查看了無風的傷勢。
無風躺在床上兩眼無神,好似這人間一點也不值得留戀。
他曆經生死已經兩回。
第一回,是陳謹弈救了他,條件是要他誓死效忠,為他賣命。
那時他被親人所棄,不知為何有人無端要將他趕儘殺絕,他於血泊中見到少年的陳謹弈,自那之後便為他賣命。
他記不清自己的身世,命中隻有服從,以此來報救命之恩,即便有時心中絕對他的命令並不對,但也還是遵循。
但與那時有所不同的是,此次的無風沒有那時滿眼求生的欲望,他是真的有點想死了。
人活著總得有些事做,一旦陳謹弈想讓他死,他好像也沒有彆的可做。
給他把脈的郎中道“不死不難,就怕永遠半死不活。”
陸霜道“死就是死,活就是活,怎的救都救了還能半死不活?”
郎中連連搖頭,道“他這脈象,有些奇怪。”
陳江吟才淨了手,踏進屋來就聽見郎中這般說,她問道“怎麼個奇怪?”
她身上的貴氣渾然天成,一進屋眾人皆是朝她看去。
獨獨無風見她進來卻轉過轉頭,將臉麵對著牆壁。
郎中歎了一聲,道“傷是能治,可這脈象與常人有異,許是一種毒,在他體內生長多年,根深蒂固。”
陸霜問道“這是什麼毒?你可知有誰能解?”
郎中搖了搖頭,道“這不像是我們齊南的東西,當然,老夫話也不能說死,不過目前此毒隻是生於體內,不致命,要如何才會毒發,老夫也不知曉。”
二煥辦事向來穩妥,找的郎中已是京中最有名望的老字號當家,世代從醫。
若是他都不知道,那又有誰能知道?
她也不是什麼菩薩,無風這條命如果實在救不了,那便不救唄,可這毒……總讓她隱隱絕對不對勁,或者說,總感覺陳謹弈背後還有更大的秘密。
陸霜道“既如此,麻煩先治外傷。”
郎中應下了聲,陸霜略顯憂心地出了屋,回到自己院子。
她一進去便看見屋門緊閉,圓丫和雲嵐也不知上哪去了,就連陸大黃都被牽走了。
院子裡冷冷清清,身側的陳江吟道“陸霜,你確定沒走錯屋嗎?”
陸霜心中有了預感,上前推開屋門,果然感受到身側的軟椅上有人影。
她轉身對陳江吟道“我帶你換個屋子。”
陳江吟不悅,道“為什麼?你不願與我睡一起了?”
陸霜“我和你一起換。”
“那行,不過為什……”
她話未說完,屋內亮起了燈火,“家主還是賞臉同我說會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