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今日還沒完了是嗎?”
鐘黎道“我會休胡安兒。”
陸霜問道“什麼時候?”
鐘黎“……”
陸霜實在有些折騰累了,她自己退開兩步,道“鐘都督請自重。”
她語氣生冷疲乏,不願再多說什麼。
近日來蟬鳴聲已不太噪,院中寂寥,陸霜進了屋中默默將門閂上。
皇子府。
陳謹弈被罰去道觀,府裡上上下下自然不可能都帶著去。
陸倩知道這件事後,心中將陸霜剮了千萬刀,可麵對陳謹弈時她卻犯了難。
她若是想去,便可扮作照顧他衣食起居的貼身婢女隨行。
可是她不想去,卻不知如何開口。
道觀清幽寡素,一日三餐不見葷腥,日日早起不可懈怠,平日裡無事便是打坐,無趣的很。
更何況,她扮作侍女去伺候陳謹弈,那誰來伺候她?
如此這般,她的生活簡直連平民百姓都不如。
陸倩攪著帕子,看著下人們幫他大包小包的收拾著,一件一件搬到馬車上。
“殿下!殿下!”
突然一陣呼聲傳來,陸倩厭惡地皺起了眉頭。
這一聽便是雙兒那個賤人的喊叫聲。
雙兒聽到消息,便從自己的偏院中跑來,與陸倩的猶豫恰恰相反,她巴不得求著陳謹弈帶她走。
她跑進屋中,跪倒在陳謹弈身前,道“殿下此曲三年,還請讓雙兒伺候殿下左右。”
陳謹弈心情本就差極,現下聽到哭聲便更加煩悶,他隨意抬腳一踢,雙兒又如條狗似的爬過來。
不知為何,他每每看到雙兒這般奴樣心情就會好很多。
他緩了緩神色,看了一眼門外候著的陸倩。
按照規矩,他隻能帶一名婢女去。
陸倩見他看來,定了定神後往裡走。
她雖心中百般不願隨行,但麵上依舊裝的極好,她麵色愁苦,柔柔道“殿下此去三年,還請帶上倩兒,倩兒望侍奉殿下左右,永不分離。”
陳謹弈狐疑地看著她,並不信她所言。
她若真是這般想,一早就好來說了,又何必落到雙兒之後?
不過正巧,他也不想帶她,論伺候人這方麵,陸倩還真比不過雙兒。
他對著陸倩淡淡道“隻去一個,雙兒也想去,你如何看?”
他給了這麼一個台階,陸倩自然也好裝下去,她大方道“倩兒自然是明白要多禮讓的,妾身雖念著殿下,但也不想讓殿下太過於為難,若是殿下帶了雙兒妹妹去,倩兒也定會日日在府中為殿下誦經祈福,盼殿下回來。”
她依舊說得真摯感人。
跪在地上的雙兒有些驚詫地看著她,以往她得了陳謹弈寵愛,都要被這個女人虐的死去活來的,沒成想她這次竟這般大方?
雙兒從來都是苦命的,想跟陳謹弈去道觀也根本沒想到日子苦不苦這茬,純粹是將陳謹弈當作了自己的男人,更是當作了自己的天,自己的全部,她反正也沒得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