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太監是真權臣!
鐘黎斂眸看了一眼,道“皇上的密旨?你可確定?”
小太監道“是宮裡的人送來的,應該錯不了。”
他接過信,招了招手讓小太監退下。
那信紙的質感與上麵特有的金印,是禦用的沒有錯。
以往齊南帝從未有過些密旨的習慣,若是有要事,必然是在合適的時機私下召見。
除非是什麼不便言說,讓他真的不願開口提及之事。
他將密旨打開,那字跡確實是齊南帝的無疑。
隻是那上麵的授意讓鐘黎也為之一驚。
上麵寫到,要他去尋一位蠱師,如若尋到,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定要私下帶去見他。
還寫到,那蠱師是個女子,年齡如今應近四十了,還附帶了一張畫像。
畫像畫得簡單,而且是那女蠱師年輕時的模樣。
鐘黎手指逐漸收緊,將那張畫像攥皺了一角。
那個女人的模樣,他這輩子都忘不了。
他盯著這密旨看了許久,心知,應該是前些時日在陸霜自證後,連孟青提起當年往事,給齊南帝心裡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這也是連孟青即便不合時宜地惹了聖怒也要說那一番的理由。
齊南帝絕不會在史書上認錯,但那畢竟是他的心結,他內心想知道自己究竟是錯沒錯。
而這位女蠱師,也就是當年鐘家被滅門一事的關鍵。
鐘黎亦是想尋她,前世便在她身上下了極大的功夫,在他年少時,從生死邊緣逃出後,就一直再尋找,卻都無功而返。
而後,他權勢地位變高,手段變強,線索變廣,可那時得到的確實她早已亡故的消息。
想來卷進了這麼大的事裡,幕後策劃者又怎會讓她活著?
他將畫像與密旨放到一旁,當年的蹊蹺蠱術,沒了那個女蠱師,再有能解開的也定然隻有身為蠱源的人。
而他前幾日已是最接近蠱源的時候,卻不想又被轉移了地方。
他抿了抿唇,靠在椅上閉眼冥思了片刻,似在調節情緒,亦是在籌劃安排。
這道密旨無非是齊南帝的心結,沒有進展他便也不用去提及,如今的當務之急,還是秋獵一事。
早些年間,西蠻勢弱,前來的使臣也隻要派禮部去接應便是,可如今來勢洶洶,齊南帝自然要把態度擺足了。
此次除了禮部,就連東廠也要出麵接應,還要派些兵衛相護,以防不測。
派選兵衛的事,齊南帝不管,東廠自己擇人就是。
重擔砸在了陸霜頭上。
這廂陸霜在營帳中歇到了傍晚,眼見著劉迸與陳江吟的相處從一開始的變扭到後麵的放鬆,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一道東廠來的命令擾得憂心。
道是西蠻使臣已經動身前往,要她明日便動身,領兵護送禮部與東廠去到邊界處相迎,將人帶回京城。
陸霜道“這事怎的落到我頭上了?”
她才空閒了幾日,安穩生活沒享受幾天便要出大遠門。
來報信的阿四道“是大都督親自選的人,陸校尉得了重用,應當高興。”
陸霜抽了抽嘴角,這事要是皇上安排的也就罷了,就是因為是他,她才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