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晨毫發無傷,方才打鬥弄亂的頭發衣裳都已經重新整理整齊,道“本王沒事。”
那部下頭子鬆了口氣,問道“刺客呢?刺客呢!”
陸霜應聲道“跑了。”
“跑了?!”
那頭子朝二樓走來,道“你們齊南到底是何意思?將我們安排在彆處客棧,然後入夜便讓自己人來謀害我們王爺,王爺伸手好,你們謀害未成,才假惺惺派人叫我們前來相助?真是好算盤啊!”
他說完轉頭對宸王拱手道“王爺,齊南如此待客之道,實在過分。”
陸霜道“什麼叫我們派人謀害,是不是我們要殺宸王,宸王心中最是清楚不過。”
她方才救赫連晨於水火,這是事實,赫連晨道“陸霜,本王知道此事定然與你無關。”
陸霜道“不是與我無關,是與齊南無關。”
赫連晨道“這話說的就不對了,這是不是你們齊南帝國土,齊南的客棧,齊南的匪兵?”
這話陸霜無從反駁。
她微微低頭“是,此事在下會上報皇上,亦會好好徹查。”
他們對話了幾句,最裡頭屋裡的胡長坤聽外頭沒有廝打聲了,躡手躡腳推開房門,貓著身子探出頭來。
陸霜聽後頭房門吱呀一聲,道“胡大人還不快些過來。”
胡長坤見門前橫七豎八的屍體,哆哆嗦嗦不敢踏出去,陸霜不耐道“胡大人,我還要收拾,你還不上前來安撫宸王一番嗎?”
胡長坤又磨嘰了一下,提著衣擺踮著腳踏過門前的屍體走來。
鐘黎站在陸霜側後方,官袍的顏色被血跡染得更深了一層,袖口露出的左手指尖往下滴著鮮血,他視線緊緊盯著胡長坤,紅白相間的假麵刺得他不敢抬眼,隻把腦袋埋在胸口。
待他走到陸霜身邊,陸霜對著赫連晨道“宸王,險境暫過,理當各司其職,在下還要領著下麵人收拾殘局,問話還是先問胡尚書吧。”
胡長坤道“是是是,你趕緊去將這些屍體都收拾了。”
赫連晨又道“論官職,大都督應是最高吧,本王問他就是了。”
他說著,將目光凝上鐘黎。
鐘黎從方才到現在,隻站著一動不動,一字未說,也見不到他表情,不知他在想什麼。
他滿身濃烈的血腥味,陸霜頭一次離他這麼近還聞不到一絲茶香,他身上的殺伐之意尚有餘韻,即便是受傷了,也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陸霜是熟悉他的,知道他方才沒有追趕刺客,說明傷得不輕,赫連晨各種無視胡長坤而針對鐘黎,明擺著欺人太甚。
她正要幫著拒絕,鐘黎先她一步,道“本座也有些問題,想問問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