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來都是跟在陸霜屁股後麵的,能知道什麼,不過她緊接著道“奴婢回頭去打探一下。”
……
齊南帝本是做好了西蠻獅子大開口的準備,城池、銀兩或是糧食,戶部都算過合理的量數,可赫連晨從頭到尾就開口要過兩個女人,其他的一概不提。
直至他離開齊南那日,一切都非常平靜,西蠻的隊伍大張旗鼓地來,卻空手而歸。
齊南帝思慮不出什麼其他緣由來,西蠻如今強大了,連什麼收複城池的事都不談,隻能是過去被齊南打怕,如今還有陰影。
他摸著胡須道“當年陸老將軍之功,得益百年啊,如今西蠻實力大增,竟還是連條件都不敢提。”
椿西宮內,嘉貴妃熟練地從侍女送來的膳食中取出來小竹筒,展開一張信紙。
那信是赫連晨臨走前留給她的,紙上是寫著“赫連”二字,彆無其他。
嘉貴妃隨手燒了信紙,蹙著眉頭思量了許久。
赫連晨是在提醒她,永遠不要忘了自己是赫連氏的人,她永遠姓赫連,千萬不要因為嫁來齊南久了,就誤以為自己跟著齊南帝姓陳。
西蠻皇室赫連氏一族的榮耀,才是最核心的。
嘉貴妃自然知道這些,不過對於她來說,最好的路自然是一邊借助西蠻之力,讓陳謹弈東山再起,得到齊南儲君之位,同時又掌控齊南朝局,放水給自己的親弟弟一些城池軍功,助他在西蠻奪嫡得勝。
如此一來,她是兩頭榮光,母族掌控西蠻,兒子又是齊南帝王。
隻要她稍加把控,這兩者並不會衝突,而想要讓陳謹弈無後顧之憂,胡安兒一事就得先料理好。
當年為了能在齊南有長期可用之人,她是尋了蠱源,下蠱將她與胡長坤綁在一起,她為主,胡長坤為奴,又將陳謹弈與無風一主一奴綁在一起,永遠為己所用,不可背叛。
此蠱除了身為蠱源之人親自來解,其他的解法唯有一種,以至親之血養出十二枚藥服下,而養一枚藥所需養分就要大量血液,算下來若不想影響正常生活,一月所取血也隻夠養一枚。
胡安兒嫁過去不過半年有餘,若是按照常理,那十二枚藥應該還是沒著落的。
但東廠的手段……這事也不好說。
胡安兒此時正跪在廳上,她兩眼無神,眼下呈黛青色,但嘴角卻有些上揚,畢竟逃離了都督府算是一件好事。
“胡安兒”,嘉貴妃踱步到她麵前,問道“東廠那位,給你取血取了多少次?”
胡安兒呆滯的眸中瞳孔一縮,疑惑問道“貴妃娘娘,您知道這事?”
嘉貴妃俯視著她,又問了一邊“你隻說,多少次?”
胡安兒搖了搖頭,道“我……我不記得多少次。”
嘉貴妃嫌惡地撇開眼去,胡長坤蠢但尚可一用,這個胡安兒簡直是毫無用處。
就在此時,一位侍女匆匆來報“貴妃娘娘,東廠那邊傳話來,說是昨夜就將胡夫人送來,為的是早去早回,還說皇上仁厚,娘娘定然也寬容,希望娘娘開恩,準胡夫人早日回都督府。”
嘉貴妃聽著眯了眯眼。
讓胡安兒早日回去?還拿皇上來壓她?
他東廠自以為在皇上麵前有兩分薄麵,就可以教她做事了嗎?
嘉貴妃不以為然,喃喃道“急著要人回去,說明這血是沒取夠的,這就好辦了。”
胡安兒抬頭,迷惘問道“娘娘,什麼好辦?”
嘉貴妃緩緩蹲下身來,柔聲對她道“安兒,以後再也不回都督府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