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霜“……”
鐘黎對著陳江吟行了個禮,道“臣才從禦書房出來。”
陳江吟哦了一聲,道“父皇這麼晚找大都督還有事?”
事關公務,鐘黎便沒有多說。
陳江吟又問道“那大都督還在這站著作甚?”
鐘黎官腔道“有些武練場的事情要找陸校尉商議一二。”
得知是公事,陳江吟也不再說什麼,她又小聲對陸霜道“我與你兄長的事還有好幾月呢,你不用管。”
說罷她先行一步進了宮門,陸霜也自然而然地上了鐘黎的馬車。
馬車駛離後,走在宮中長道上的陳江吟越想越氣,突然折回身又出了宮門往馬車裡一鑽,道“去武練場!”
這廂,陸霜一臉疲態地靠在馬車中。
東廠的馬車寬敞豪華,裡頭備著暖爐和熱茶,陸霜沒碰暖爐,而是拿了一個靠枕抱在懷裡發呆。
鐘黎卸下假麵,看著她愣神也不去打擾。
陸霜突然反應過來,回過神問道“大都督與皇上商議了什麼?與武練場有何關係?”
鐘黎道“與武練場無關。”
陸霜又蔫了下去,道“論扯謊,大都督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鐘黎問道“那我怎麼說?同公主說你我早就廝混在一起了,我來接你回家?”
陸霜沒心情鬥嘴,隨口道“也不是不行,左右我也管不住你的嘴。”
“記下了。”
他作勢飲了一口茶,垂著眼簾遮住眸中星辰。
而後鐘黎又問道“我可是已經上了家主的族譜了?”
陸霜今日本就頹廢,聽到這話更是開始裝死。
鐘黎見她閉口不言,心中也知道了答案,道“無妨,也不急在這一時。”
陸霜很想說這不是急不急在一時的事,怕是不能急在這一世才對。
等過幾年陸啟霄可以扛上陸府的擔子,她怕是也要依著祖母的意思,過回尋常女子的生活。
鐘黎看她臉色又難看了幾分,問道“家主在難受些什麼?”
陸霜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道“大都督,我有可能以後還是會嫁人,大都督想要上我陸家族譜,想有一個家,不如將你記作我兄長如何?”
她問完話的瞬間,覺得鐘黎的臉黑了好幾個度。
他一手撚著官袍腰帶上的銀邊,掀起眼簾朝她睨來,“家主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些什麼。”
陸霜“我也就是先問問,無奈之舉而已。”
鐘黎眸色暗了下去,問道“家主就這麼擅長認哥哥?”
陸霜緊了緊懷裡的靠枕,道“大都督何必這麼陰陽怪氣。”
她不正麵回答問題,鐘黎惱著湊近來,捏住她露出袖口的一節手腕往後上方抬去,死死禁錮在馬車車壁上,陸霜自知理虧,也沒太過反抗,垂著眸子企圖逃避。
鐘黎道“就我與家主之間種種來看,是兄妹之情?”
陸霜腦子裡一團漿糊,從一早在柔美人宮中開始就各種事情不斷,現在更是沒腦子處理自己的問題,她繼續逃避式發言道“你我之間什麼種種,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