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鐘黎口中的“給她暖暖”。
饒是嘉貴妃再想裝淡定,此刻也是真的瘋叫了起來,她顧不得什麼被子不被子的,直接自己掀開跳下床榻,胡亂抓起件外裳就往身上披。
“你想做什麼?你們東廠到底想做什麼!造反嗎?!”
鐘黎微微側過頭去,垂眸問道“貴妃娘娘不認得她?”
“本宮自然不認得!”
她呼吸急促,鐘黎越是語氣溫和不動聲色,她就越是猜不透他今夜到底要鬨到何種結果。
她不敢去想。
鐘黎繞過床榻朝她走近,嘉貴妃被逼到退無可退,她瞪著眼睛道“瘋子,瘋子!”
“怎麼,你們難道還敢讓本宮死不成?”
“西蠻宸王才走多久,若是本宮就喪命宮中,這種後果隻怕不是大都督可以承擔的吧!”
鐘黎俯視著她,緩緩道“任何後果,本座都可以承擔。”
他這句話沒有一絲玩笑的成分,嘉貴妃渾身寒涼,像看鬼似的看著他。
任何後果,包括觸怒皇上,包括激怒西蠻。
更恐怖的是他並非是說不計一切後果,而是一切後果都可以承擔。
他拿什麼承擔?他以什麼身份承擔?
嘉貴妃魔怔地搖頭,問道“你是誰,你是誰!”
“貴妃沒有猜到嗎?”
嘉貴妃仍在嘴硬,道“本宮能猜到什麼?”
她自己做過什麼,猜到什麼,自然是心知肚明,可還非要抱著這點僥幸心裝傻,鐘黎無暇陪她演戲,命令禁軍道“把她綁回床上。”
他出口的命令沒有回旋的餘地,不論嘉貴妃如何掙紮,她還是被綁回了床上,和那玩意躺在了一起。
嘉貴妃饒是再狠,此時也是真的沒本事折騰了,她眼眶濕潤起來,不甘地看著鐘黎,終於道“本宮……本宮本以為你隻是他們的故人,或是學生,但本宮不信!若不是血肉至親,如何能做到這般程度!”
“你到底是誰?你是鐘家的哪號人物?想不到那麼一個狗屁文官世家能出你這麼一個瘋子,哈哈哈哈……”
鐘黎默著看她又哭又笑發了一會兒瘋,緩緩抬手扣住假麵兩側,將假麵卸了下來。
看著他這般動作,嘉貴妃突然安靜了下來,屏息凝神地看著。
鐘黎卸下假麵後,送手讓它自然掉落到地上,隨著假麵落地的聲音響起,嘉貴妃也清楚地看清了這張臉。
他此事的表情比那慘白的假麵還要可怖上幾分,那雙眸中的晦暗憎惡似凝結成冰,冷得刺骨。
可即便是再駭人的神情,也不妨礙嘉貴妃認出那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