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這脖子上的才是生辰禮吧。
陸霜不得已拿起圍脖戴上,可她向來不戴這種東西,此時倒顯得欲蓋彌彰。
她越想越氣,倒不是氣脖子上的這些傑作,而是氣鐘黎不說清楚,還由著她拎著圍脖往外走,被劉迸給看到。
想起方才劉迸氣勢洶洶的模樣,怕是給她出氣去了。
那廂,劉迸黑著臉站到鐘黎房門口。
“劉將軍,何事?”
鐘黎開口對他以職位相稱,倒是提醒了劉迸,他雖是個麵首,但也是大都督。
劉迸衝天的火氣硬生生被澆滅了一半。
打罵定然是不行的,他反複斟酌,最後隻道“阿焰還要見人的,大都督也該注意點。”
鐘黎反問道“劉將軍和六公主今日沒吵架吧?”
莫名其妙扯到他身上?劉迸覺得這路數有些熟悉,但也不好不答,隨口敷衍了兩句便離去。
陸霜才戴好圍脖,陳江吟就進了屋,不知她哪裡聽來了些什麼,一進來就伸手拉她的圍脖,還取笑她道“霜兒,原來你是這樣的,平日裡還裝正經裝威風。”
陸霜無奈道“是是是,不僅我是這樣的,我兄長也是,隻看公主什麼時候能發掘出來。”
“怎麼扯到我身上……”
陳江吟鬆開了她的圍脖,道“他近來有進步了,玉青說了,昨日是他將我抱回去。”
“行了,他推一把走一步的。”
陸霜整好了妝容,道“準嫂嫂,我今日陪你逛集市,晚時你要按時回宮,免得我遭池魚之災。”
陳江吟叉腰點頭。
三日後。
夜間,墩三來報,說是可以解蠱毒了。
鐘黎看著盒中的解藥,玩弄了一會兒。
那解藥是活的,是兩隻蠱蟲。
他吩咐墩三道“既如此,幫胡大人擬一份告假文書吧,明日他也沒空上朝。”
胡長坤被連夜綁去了暗閣,而彼時鐘黎還在陸府。
陸霜才從浴房中走出來,一頭青絲及腰,撲了鐘黎滿懷。
她抬眼看鐘黎,問道“有事?”
她脖子上的紅痕才剛淡下去,陸霜看見他便想起這件事,輕推了她一下,道“無事便讓開。”
鐘黎道“給無風解毒,家主若是沒興趣看,我便讓墩三去辦了。”
陸霜先是頓了一下腳步,隨後飛快跑進屋中添了外衣和披風,道“走。”
無風魂不守舍地在等了這些日子,每每閉眼便是薑氏死去的模樣,他聽見門口有人來,也懶得抬一下眉。
待他看清來人,也就知道了她們為何而來,無風自覺地起身給自己倒了茶水,等著服下解藥。
他打開鐘黎遞過去的盒子後,嘴唇有些顫抖。
陸霜湊過去看了一眼,也是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那蠱蟲個頭雖不大,但模樣醜陋,且凶猛異常,將它翻過身來,可見其腹部隱隱透出鮮紅的顏色,那便是他吸食的蠱源血液。
陸霜問道“這怎麼吃,嚼碎了咽下去?”
一想到吃這活蟲子,無風便一陣乾嘔。
且不說長得惡心,看它那般凶猛的模樣,怕是能在口中弄出一嘴血。
鐘黎道“不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