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奇了。”
陸霜又問“他人呢?”
“他”指的自然就是鐘黎,不用說墩三也清楚,他道“見連大人去了,午時方歸。”
陸霜點頭。
待午時,鐘黎果真踩著點回來同她一起進午膳,還道與吏部一起篩選了些踏實官員,讓她來定奪誰接任刑部尚書一職。
陸霜慢悠悠動著筷,對鐘黎所言之事不太搭理,鐘黎便猜她是用膳時不願談論公事,就乾脆不說,動筷給她挑了無刺的魚肉去。
他夾了陸霜也不吃,側過頭去看著他,筷子戳了戳米飯不說話。
鐘黎見她這般,放下筷問她道“怎了,這般看著我?”
陸霜這才說話,道“大都督近來好雅興?”
她這是話裡帶刺啊,鐘黎怎麼會聽不出來,他倒也不急著過問,順勢答道“除了礙眼的,我整日裡賞花品茶,自然是有雅興的。”
他說賞花時,還特地上下瞧了陸霜一眼。
陸霜瞪他一眼,道“這雅興怕不止在賞花品茶了,什麼時候連圓丫的差事,大都督也要插上一腳?再者,就算你東廠沒人了,這去武練場宣旨的差事也該給雲嵐更穩妥些。”
鐘黎此時才知道她是哪來的情緒,解釋道“原是如此,是我早先應了圓丫的求,說是想要去武練場一回,這次順便幫了。”
陸霜聽得奇怪,問道“你沒事應她的求作甚?”
鐘黎道“她曾幫我解惑。”
“稀奇了,你還有惑,還要她幫著解?”
鐘黎不想在她麵前承認,當初如何哄她還需一個小丫頭來教,便轉移話題道“她差事也順利辦了,不失為一種曆練。”
“朝裡朝外忙不停,還要操心她這麼個小丫頭曆練不曆練。”
她這話還是刺人,鐘黎道“阿焰何必這般不悅,總不能還懷疑我與她什麼。”
那倒還真不是。
陸霜不開心的是,圓丫若有什麼所求,來同她說就是,為何反求鐘黎,這將她放在何處?
她一說,鐘黎也算是聽明白了,她這不是吃他的醋,竟是吃一個丫頭的醋。
陸霜又問“她為何要去武練場?”
鐘黎要他說不知。
“她為何要去你都不問,你就同意幫她去?”
鐘黎重新拿起筷給她挑魚肉,道“阿焰細想,會不會就是因我懶得多問旁人之事,她才選擇求我相幫?”
這確實是鐘黎與她最大的差彆,除了陸霜的事,旁人的事鐘黎是半句懶得多問,不願耗費心神,也不會好奇,而陸霜自然很要關切自己身邊人的所做所想。
陸霜見碗中菜肉堆的多了,終於動筷夾了些放入口中,吃了幾口後喃喃道“這是人長大了有心事,還想瞞著她主子,莫不是情竇初開的看上武練場哪兵哪將了。”
但他尋思圓丫也沒見過誰啊,總不至於是陸啟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