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腳勢道極重,以至於被踢飛的隻是火猿大將的身軀,而手臂還被赤帝衛捏在手中,竟是硬生生撕裂下來。
立時有熊熊太古洪焰從斷臂傷口噴薄而出,如烈火澆油般升騰,眨眼間將赤帝衛吞噬。
“蠢貨,竟敢傷我,讓你嘗嘗太古洪焰的滋味!”
火猿大將捂住肩頭湧出的太古洪焰,忍著斷肢劇痛,惡狠狠叫道。
他猿猴皮毛下,經脈竅穴中流淌的,儘是得自十萬大山深處一處火山的太古母焰。
這太古母焰亦是太古洪焰,隻是更純淨、灼烈百倍,取一朵焰尖化開,便能塑造出一個如火猿大將這樣的妖物靈形。
往常火猿大將與敵手廝殺,即便不敵落入下風,隻要一見傷口,太古母焰淌出……
正此時,場中異變突起。
隻見熊熊太古洪焰忽而一收,重新凝做一團母焰,被赤帝衛抓在手中,隨即他五指合攏,輕輕鬆鬆便將這團母焰攝入體內,連一絲火星都沒留。
肉眼可見,他手臂隨之一紅,仿佛血肉下有火焰流轉。
這火焰很快散布全身,片刻後又消逝。
而赤帝衛得此太古母焰滋補,氣勢更盛三分,雙眼開合間都有焰火跳躍!
“你!你是那法寶的……”
火猿大將瞳孔一縮。
他分明在對方身上感受到與那赤玉珠子一般的氣息。
話還未說完,赤帝衛閃至火猿大將身前,寬大手掌張開,叉住他脖頸直接擰斷,將後半句堵在喉嚨裡。
火猿大將滿目的不可置信,卻已經太遲。
身子彈動片刻,便生機儘逝,再無反應。
轟!
維係火猿大將妖軀靈形的太古母焰猛然爆發,焰勢當即盈滿山穀,又衝天而起,映得流雲現出火彩。
隻是不一會兒,那洶湧火焰便又迅速縮回,被赤帝衛儘數收攝。
不多時,赤帝衛消化乾淨,將赤帝禦令收好。
存神感念片刻,他拔地而起,化作一道焰火長霞,往燕京方向射去。
……
“師伯這是哪裡話,如今青石觀一脈隻你我兩人,自當互相扶持。”
方休客氣道。
話說得好聽,卻在不動聲色間將自己位置擺正,與張嶺平起平坐。
張嶺也不知是沒發現,還是不計較,哈哈笑道“有你這句話,師伯便放心了。若此事能成,讓我僥幸領悟法脈關隘,便也去搏一搏良鄉山監之位,才是我們青石觀一脈揚眉吐氣的時候。”
張嶺還未領悟丙火法脈?
方休眉毛一挑。
老張,你動作太慢呀。
不過念頭一起,方休立時意識到,此時距離張嶺成就真人都未過去多少時日,不是他太慢,而是自己太快。
方爾賽心中暗暗一笑,才問道“師伯說的事情,跟法脈有關?”
“不錯。”
張嶺點點頭,又歎一口氣道“之前趙大人替我牽線,讓我去燕山參悟丙火法脈。這官麵上的文章都已經辦妥,可大羅派卻在私底下作梗,一直不肯讓我登山。”
方休便問道“師伯是想讓我,請陸右使開口?”
陸逢是燕山大羅出身,若是他居中調和,想來大羅派不會不給麵子。
隻不過,老山監說過,陸逢是被天師設計,才陷身於禦傳宮中。
而天師正是伏龍一脈出身……
“萬萬不可!”
果然,張嶺當場拒絕,正色道“陸右使與大羅伏龍一脈有仇,若是讓陸右使插手此事,定然再生變故!”
“那師伯的意思是?”
方休不由疑惑。
張嶺一笑,輕聲吐出一個名字“洪司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