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抄書人!
“聽經修行你不努力,偷奸耍滑你爭第一。”
陳都講沒有好臉色,隻是蘇環說得畢竟有理,也就放行。
蘇環歡呼一聲,當即攜著她的寧師兄縱風而起。
一路飛出燕山,好一會兒光景,才到燕京城前降下,安步當車往草馬市逛去。
這蘇環也確實頑劣,一路上就愛往熱鬨的地方湊。
街邊有商販吆喝響亮的,她便上前左挑右揀偏又不買,遇上兩個人當街吵架,她興致勃勃旁觀還煽風點火,路上跑過一隻大黃狗,她都要跺腳去嚇唬。
若非她天生一副好容貌,氣質更是不俗,又有寧師兄這絕代佳公子般的同伴,宛然一對金童玉女,不似等閒人家子弟,早被惹急眼的燕京百姓攆一路。
天色見昏時,兩人行到草馬市中,燕赤霞的院子。
門前還守著幾個五大三粗、袒胸赤膊的漢子,是聽候燕赤霞差遣的長樂幫眾。
他們早得燕赤霞吩咐,自然不敢怠慢,畢恭畢敬將兩人迎進去,又備來上好酒菜。
“多謝燕大俠提攜之恩。”
寧采臣提起滿杯,誠懇敬道。
“不用多禮,這是你自己的造化。”
燕赤霞舉杯回道。
兩人一個感激不儘,一個虛懷若穀,客套來回,酒杯不停。
此番下山,倒不是特意為演這場戲。
斬我法劍斬出的四個我,同在方休識海中時,自然是一體無二,雖然你是你、我是我,但你我皆是我。
隻是分出一個給元景玉胎後,方休的神識又尚弱,遠不足以跨過遙遙燕山與之神交,便要安排元景玉胎下山來,到燕京城中一會。
這一月之期,是早就定下的時間。
一來帶回《煮海經》,二來帶回燕山的具體情形,若能有機會讓方休潛入,也省得寧采臣老要下山,惹來有心人懷疑。
旁邊蘇環偷摸摸地不停打量燕赤霞,滿臉好奇,待兩人客套完後,急不可耐地插話問道“燕前輩,我聽長老說你是神門之人,可神門不是已經斷絕傳承嗎?”
赤帝禦令出自赤帝之手,燕赤霞確實算得上神門之人。
但他在紫禁中沉睡無數年頭,如何能知神門覆滅之事?
元景玉胎的修為淺,尚無法識海傳音,教燕赤霞回答,隻能交給……方休。
“隔世傳承。”
燕赤霞好似隨口回道。
“可是天地大劫已經抹去神門所有靈壇,什麼傳承能延續至今?”
蘇環皺著眉頭,不解問道。
遠在無厭觀的方休,從赤帝禦令上聽到這問題,不由暗罵一句“這哪來的丫頭,這麼多問題?”
靈壇是什麼事物?
天地大劫又是什麼事物?
方休沒工夫多細想,操縱赤帝禦令,給燕赤霞傳去一句回複“這是我神門機密,不可外傳。”
既然是機密,那便不要多問。
蘇環卻不罷休,顛來倒去問神門之事。
方休能糊弄得便糊弄過去,實在不知如何作答的,統統回一句“這是我神門機密,不可外傳。”
如此幾回,方休正覺著頭疼,忽聽蘇環道“我聽說如今還有一脈神門傳承,以洛神靈壇為尊,喚作南天門,燕前輩可知道?”
南天門?
方才還說,神門已經斷絕傳承。
怎麼又冒出來一個南天門?
這個蘇環,怕是有問題!
元景玉胎方休,與無厭觀中的方休,同時警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