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休反問道,神色不解“他們愚笨曲解,便是他們的過錯,我行得正站得直,光明磊落問心無愧,沒有道理還要我來自證清白吧?”
吳品睜大眼睛。
這是什麼邏輯?
隻是他心中著急,一時竟找不出方休話中的錯漏。
方休苦口婆心勸道“姐夫,詩詞無用,不要花太多心思在上麵,還是公務要緊。”
吳品倒吸一口氣,直覺著方休說的天衣無縫,自己根本找不到反駁的機會。
方向又問“案子還辦不辦?”
“辦。”
吳品終是隻能悶悶一聲,領著方休進縣衙。
會合縣尉之後,三人一番商討,皆認為此事宜早不宜遲。
克門要哄騙信徒為祭,在燕京這等管轄嚴明之地,自然藏不住蹤跡。
良鄉縣一早就已發現端倪,是縣令擔心打草驚蛇,有漏網之魚,遺毒無窮,才按下不報奉部,著人仔細調查。
縣尉負責良鄉縣中緝拿治安,手下頗有幾個神捕,這些時日來,已經把克門傳教地點摸清,確認再無其他遺漏,縣令才發文給奉部。
既然奉部已派人過來,那自然就已到收網的時候。
“這幾個邪教徒,本事都平平,難不住我與我下麵的弟兄,但藏在背後的克門之人,定然另有陰邪手段,不是我能夠對付。”
縣尉看著方休,皺皺眉頭,試探著問道“不知方觀主修為如何?”
這縣尉是崇武堂出身的武門之人,一身筋骨也已打磨到通身期,自然有些眼力,看得出方休目前進境。
就是因為看得出,才要問。
憑這位方觀主一宮竅穴都未開辟完的水準,連縣尉手下幾個捕頭都不如,能頂什麼事?
“我已開辟十個腎宮耳竅。”
方休自信滿滿回道。
縣尉瞠目結舌。
你怕是有毛病,這也值得驕傲?
西宛縣裡豈無人呼?
改明兒我也走動走動,調燕京城裡去。
縣尉不知道,方休這已是頗提了提修行速度。
“那方觀主此次來,可有攜帶什麼法寶符籙?”
縣尉抱著最後一點希望又問。
不像武門之人一身修為全在拳腳上,道門還有諸多身外的手段。
興許這年輕道士,是代替師長而來,有師門賜給的法寶。
“法寶沒有,符籙倒是有一些。”
方休掏出一疊法符來,遞給縣尉“可以分發給捕快們護身。”
都是他以何真人所製符紙畫的辟邪符、定身符、斬劍符,數量不一,各有用處。
縣尉接過法符,細細感悟一番,臉色緩和幾分,又問“方觀主,還有嗎?”
“若是時間充裕,我再畫些也行。”
“我不是說符……”
縣尉幽幽一歎。
他鑒彆的出來,這些法符的符紙不凡,效用應當不錯,換作尋常道觀,十兩香火銀子都未必能求得一張。
但方觀主出手大方是大方,卻於事無補。
以縣尉的身手,自然不需要定身符與斬劍符,憑他練武練來的陽氣,也不差辟邪符多少,可他就是渾身貼滿符紙不漏風,也不敢跟詭異陰邪的克門傳人放對。
難不成,今日就是以死報國之時?
眼看縣尉神色愈發嚴肅,大有慷慨赴死之豪情。
屋外忽而響起一陣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