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便是,青澤峰的《青德經》!
洪司監魂魄先是一愣,隨即惱怒叫道“你毀我大道,損我肉身,還想沾染我青澤一脈的道法?你休想我吐出一……”
“觀主座前,也敢放肆!”
都不用方休發話,離嬋將手一揮,便有一道掌風拍在洪司監魂魄的臉上。
唰。
洪司監的魂魄眨眼間黯淡三分,好似三魂不齊,七魄走散,隨時就要消散人間。
“啊啊啊!”
洪司監連聲淒厲,心智因魂魄受損而癲瘋失常,胡亂叫道“我不要死……我不要死!等寧王登基,等寧王登基……我就能尋見無上天尊……我就能凝結道果!”
“吵鬨。”
方休擺擺手。
離嬋儘職儘責乾勾尾子的活,隻素手一握,洪司監的魂魄便被無形五指掐住脖頸,身形愈發黯淡,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六獄鼎內的勾奴,皆是鬼身。
有離嬋姐妹在,方休根本不擔心問不出洪司監的話。
他正要繼續,耳中忽而聽見一陣動靜。
是馬蹄聲。
震地而來,如亂雨打池般密集的馬蹄聲!
聲音愈發清晰,正往此處而來。
方休眉頭微皺,思慮片刻,一揮手,離嬋姐妹便擒著洪司監的魂魄,化作光芒躍回鼎中。
他又將洪司監屍身上的衣服拔下,再一腳將之踢到六獄鼎內,連鼎一起收起。
換好衣服,周身竅穴一動,他的身形便拔高放寬,眨眼間大不相同。
麵目亦是一陣變化。
真氣催動竅穴,這肉身變化也更加精細,又有天魔無相遮掩,旁人根本無法察覺差異。
《青德經》方休還未到手,也不知其中法脈真氣是什麼質地。
不過他見過青澤峰長老與洪司監出手,已足夠天魔無相仿照幾分外表,非是修行此經之人,也品不出真氣區彆。
走出房門,再將倒在地上的巨劍撿起,先摳掉詭異石頭收入乾坤竅,再以鎖鏈捆在背上。
赫然便是一個洪司監。
方休又往院中招招手,便將方才鬥法留下的真氣痕跡儘數攝走,不留一絲隱患。
很快,那馬蹄聲便由遠及近,奔至院前。
竟是一營鐵騎!
陣容齊整,奔進時都不見一點錯亂,一個個甲胄齊全,按刀背弓,全副武裝,又連人帶馬都以黑袍裹住,藏匿身形。
但偶有一兩處顯露的,隱隱便見一個標識。
驍勇衛!
一衛有五所,而驍勇衛的前千戶所,駐紮營地正在良鄉地界!
院牆都已經被龍蟒吞月術摧去,為首的騎兵統領人高馬大,魁梧不在洪司監之下,縱馬直入院中,到屋前才勒韁停住,將手一揚,身後鐵騎令行禁止,也止下馬步。
驍勇衛之精銳,可見一斑。
另有一人不騎馬,隻以雙腿奔行,也緊跟著統領而來。
竟是個熟人。
那日替寧王拜訪無厭觀,送來不少香火的鐵拐老李。
這瘸子,拄著一根鐵拐杖,竟也能不落後健馬,倒是不愧宗師修為。
“洪司監,這是怎麼回事?”
那騎兵統領眼見院中一派雜亂,不由皺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