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在西宛崇武堂中任教習,自然武學出眾,刀法、身法皆不在尋常宗師之下。
那紙人雖然詭異,畢竟不是活人。
缺少幾分靈機。
王教習不求殺敵,刀隨人動,人隨腳進,拚著肩膀上被一柄紙刀砍出見骨傷痕,終是越過紙人陣線。
麻衣真人就在眼前!
“逆賊,拿命來!”
王教習怒目高喝,揚起長刀。
月色借在刀身,明芒淌過利刃,這一瞬間,好似長刀都泛出光來。
這一刀的威勢,已是王教習平生巔峰。
就算麻衣真人是銅鑄鐵斷的身軀,也要一刀兩斷!
卻見麻衣真人翻手一揮,一道法符如箭射出,正迎上王教習刀鋒。
當!
一抹刀光,往半空飛去。
是王教習的長刀,被這符紙斬斷,半截刀身崩飛。
正是斬劍符!
以符紙化刀劍,削鐵無聲,切銅如泥。
長刀斬斷,王教習亦是吃不住餘勁,被震得刀柄脫手,身子往後倒去。
“王將軍未免太不知天高地厚,難道以為先天三十六竅是輕易給的?”
麻衣真人麵不改色,瞥一眼摔倒在地的王教習,恥笑道“換你西宛崇武堂的堂正過來,才有資格與我過幾招,你算什麼東西?”
王教習都沒有時間惱怒羞憤,幾個紙人已經抄刀襲來。
他匆忙跳起身,又將腰軀往後一折,險險避過要劈開他胸膛的一刀,再一腳跺地、一腳飛踹,將那柄紙刀踢飛。
這一腳,正好借力後退,才不至於被紙人困住,亂刀砍死。
王教習還未喘過氣,忽見自己胸前衣裳已被斬開,露出半張符紙。
“這是……方觀主送的辟邪符!”
紙人們又圍攻而來。
“能不能對付這些詭異紙人?”
王教習下意識抽出辟邪符,默念一聲無上天尊,將符紙甩出。
這也是窮途末路之下,死馬當活馬醫的掙紮。
卻沒料到。
那辟邪符才剛沾著一個紙人。
嘭!
一團炙熱烈焰爆起,將紙人吞沒!
嘭!
嘭!
嘭!
那烈焰好似會傳染,便見一個一個紙人都被點燃,城頭上立時多出幾十團火焰,火勢幾乎連成一片。
“方觀主竟有這般法力?”
王教習看得眼睛瞪起,又驚又喜。
這些紙人刀槍難傷,但被這火焰一燒,卻眨眼間化作灰燼飛散。
火焰也極有靈性,燒完紙人便憑空消去。
“你是誰!?”
那麻衣真人卻突然驚疑叫道。
紙人一去,城牆上空落下來,王教習才發現,不知何時多出一個人影。
一個身軀高大,火目紅發,好似將領般,著一身赤色猙獰盔甲的奇異男人。
“燕赤霞。”
他隨口回道。
……
官道上,鐵拐老李遠遠瞅見永定門方向的火光,不由麵色一喜。
“出發!”
他一聲令下,驍勇衛與喬族騎兵立時撒開馬蹄,往燕京城奔襲而去。
鐵拐老李正要跟上,被洪司監拉住。
“寧王在哪?”
方休問道。
“洪司監不用擔心,寧王身邊自有能人異士保護,安全無虞。”
鐵拐老李不疑有他,解釋道“寧王潛伏城中,會以焰火指引我們方向,在皇宮前會合。”
“好。”
方休點點頭,又道“進城之後,讓喬族先行。”
“這是為何?”
鐵拐老李不解。
“照做便是。”
方休不再多說,催動真氣跟上前頭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