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驃下意識回道。
“我……”
徐七山手搭在腰上,沒摸到馬鞭。
畢竟是親侄子,要是催金衣真氣化鞭抽他,真下不去手,隻能又狠狠瞪他一眼,咬牙切齒道“這是你惹出的麻煩!若是處理不好,你看定國公怎麼治你!”
“七叔,我也是……”
徐驃還想要分說幾句,徐七山卻理也不理他,已經策馬而去。
街頭街尾的公府親兵撤去,眼看行人們又要經過,徐驃也沒臉在此久留。
他又望一眼無厭觀,神色頗有複雜,便趕忙上馬隨徐七山而去。
“姓方的,你有這個本事,我徐驃認栽!至於……奉部……奉部!”
徐驃心中諸多思緒,追上徐七山後,又湊近開口道“七叔未必輸給那姓方的,他即便有天憲神通,也無法傷到有金衣護身的七叔。而隻要七叔掙脫天憲束縛,便是他束手就擒……哎呦!”
徐七山一腳將他踢下馬去。
……
外頭的情形,方休自然知曉,也沒去理會。
定國公是領兵的貴爵重臣,可謂是位高權重。
以現在的方休,雖說不至於不敢得罪,但也沒必要非去得罪。
能讓他們自己知難而退,便是最好的結果。
方休繼續抄書,一直到傍晚時分。
“師侄!”
張嶺腳踩兩隻火鴉,從天而降落入無厭觀,直奔書樓而來,焦急叫道“我聽定國公府的人說,徐七山跟徐驃來尋你了?你有沒有事?”
“師伯放心,一切無虞。”
方休一臉淡定地擺擺手,三言兩句將之前情形道來。
“這就好,這就好。”
張嶺才放下心來,又忿忿道“這定國公府的人真是無禮,我儘心儘力給他們做法,他們竟背後來尋你生事……還有這婁真人,算的什麼卦……說來去,還是那姓趙的狗東西!”
最後罵到趙關城頭上,張嶺更是氣憤難平。
罵幾句出完氣,張嶺忽而扭頭看向書樓外,訝異道“陳主事?”
適時有一個聲音從外頭響起。
“方觀主可在?”
方休跟張嶺迎出來,正見陳習邁入無厭觀中。
還有一個鶴發童顏、仙風道骨的老道士。
“張山監也在?”
陳習禮數周到,跟方休二人互相行過禮節,才介紹身旁人“這位是東興山婁真人。”
“見過方觀主,張山監。”
那老道士笑嗬嗬行禮。
婁真人?
張嶺當即變色,怒目而視“就是你給定國公府算的卦?”
“張山監恕罪,我也是受人所迫,逼不得已,才解出那個卦象。”
婁真人搖頭歎道。
“婁真人自知對不住方觀主,特意請我居中當個說客,來給方觀主賠罪。”陳習插句話,朝方休道“方觀主可否給我個麵子?”
“還請方觀主恕罪。”
婁真人拱手喚道。
這兩人一唱一和,立時便把方休二人看得疑惑。
這是幾個意思?
受人所迫,逼不得已?
婁真人不是聽趙關城差遣的,怎麼又跟陳習一道?
方休思慮片刻,開口道“陳主事,你我是老相識,不必說這些客套話。”
“方觀主如此說,那想來是不計較了。”
陳習點點頭,朝婁真人一揮手。
婁真人淡淡一笑,拱手致謝“多謝方觀主,多謝陳主事。”
說完便轉身離去。
堂堂一位真人,竟這作態,倒像是陳習的臣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