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女劍派趙劍梟?”
方休露出一臉深思熟慮神色,緩緩點著頭道“若是趙掌門在此,未必受我天憲神通所製。”
兩個越女弟子麵露幾分自傲,正要再譏諷幾句,忽而想到師父被許仙一劍斬去臂膀,這會兒正趕往三七山療傷,不由得也說不出話來。
方休心中好笑,不再理會她們,抬頭望向門口的小殿下。
這小美人終於不再是那副冷冰冰模樣,看她頗有幾分緊張,迎上方休眼神,更是慌亂無措,下意識退後一步。
這兩個越女弟子既然知道方休掌握天憲神通,定然對方休來曆有所了解。
她們師父昨夜剛被許仙重傷,這才多久工夫,她們就敢挑釁許仙青睞有加的晚輩?
唯一的解釋是……
“小殿下若是不喜歡張編輯的安排,大可跟淵王去說,何必要在我無厭觀惹事?”
方休不大客氣地問道。
“你……你……”
小殿下畏畏縮縮,像隻受驚羊羔,磕磕絆絆幾聲,才鎮定下來,咬牙道“你把她姐妹二人放了,我就住這。”
聲音輕微,語氣怯懦,但難掩玉鳴般的清脆悅耳聲線。
隻是……
怎麼好像求你住這似得?
方休也懶得計較,收了天憲神通,又隨手指一處空廂房“便住這間吧。”
兩個越女弟子恢複自由身,起身正想說些場麵話。
忽聽方休道“趙掌門此番可有進京?不如請她來無厭觀一趟,與我試手幾招。”
兩女臉色一紅,支支吾吾應付過去,才行到小殿下身前。
小殿下也不願多跟方休說話,正要去那間廂房,卻遲疑著沒有邁腿。
把目光盯向院中燕青。
一個越女弟子歎一口氣,客客氣氣拱手道“還請閣下退步,小殿下身遭三丈之內,不能容男子存身。”
“恕小人不知。”
燕青回個禮,便退到院邊去。
小殿下這才步入院子。
沒幾步又是一停。
再往前走,便要踏入方休三丈距離。
方休卻笑吟吟隻當作自己不知道。
兩個越女弟子剛丟了臉,也不好意思開口。
小殿下臉色一紅,低著頭繞著方休行一個圈,才進入廂房內。
吱嘎一聲門關上。
兩個越女弟子守在門前,一個抬頭望天,一個注視院門,視野不同,隻是都看不見方休。
“三丈之內不能容男子存身……什麼古怪規矩,厭男症?”
方休也不多理會,自回書樓抄書。
……
張錦離了應天書院,登上馬車,專走胡同小道,兜兜繞繞,轉到一處小宅院前。
小門無匾,隻在門戶旁掛著一塊小牌——陳府。
這是一月前剛剛上任的奉部陳侍郎,陳習家。
此刻院中正有十數個來客。
客人皆著私服,卻遮掩不住久居高位的氣度,其中幾個人高馬大的漢子,龍驤虎視,瞧著就威嚴不凡,叫人不敢直視。
身為主人家的陳習,堂堂侍郎之尊,卻隻站在院邊角落。
張錦敲開院門,步入其中。
院中細細碎碎的聲音一止,原本正輕聲議論的眾人同時住嘴,往門前看來。
“賢侄。”
“張家小子。”
“張公子。”
“張先生!”
眾人下意識往前行一步,神色緊張忐忑,又有幾分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