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卻現身來見淵王。
看來這天下,終究是要姓……還是朱。
“朱女見過天師。”
朱女遙遙恭敬行禮。
“小殿下不必多禮。”
張玄機伸手虛扶,笑道“淵王有個好女兒,若不是朱家皇室之人,我真要討來做弟子。”
以金丹境界眼力,自然一眼便能看出玄景玉胎的天賦之高。
方休在旁邊聽得嗤之以鼻“門前的元景玉胎你不理,外麵的玄景玉胎你聞著香……”
“天師若喜歡,本王讓小女拜入燕山大羅作記名弟子,常伴天師左右。”
淵王隨口笑道。
原本便麵無表情的朱女,聞言更是冷若寒霜。
女兒的作用,便是如此?
“淵王說笑,隻怕四院又要為難。”
張玄機搖搖頭,又客氣幾句,便告辭離去。
同樣一句都未多說。
但語氣裡已經隱見態度。
天師乃是當世道門魁首,與佛門推到明麵上的國師,各為道、佛兩門最廣為天下所知的人物。
或許這二人尚不足以為佛門與道門作某些決斷,但隻要這二人點頭……
便是都供府的意思!
淵王送走天師,在無厭觀逗留一陣,便有好大的車隊儀仗來迎。
是他此番進京攜帶的屬官仆從,以及宗人府的官吏——監督淵王離京的。
藩王不得召見不能入京。
入京之後,也要在規定的時間內離去,不能久留京師。
“本王該走了。”
淵王看著車隊,笑容滿麵。
此番進京,可謂一切順利,他自然心情愉悅。
“方觀主,多謝這兩日對小女的照顧,我們有緣再會。”
淵王客氣告辭。
正被啞奴扶著邁出院子的朱女,悄悄投來一個眼神——小殿下從不跟男子說話,這規矩不好破,隻能眼神傳話。
有緣再會。
“料想應該不久。”
方休拱手回禮。
目送隊伍行去後,又有一輛小馬車從無厭觀門前路過,車窗裡露出張錦的英俊臉蛋,跟方休告彆。
待張錦也遠去,天色已經不早。
方休回觀裡將白天抄的幾本書裝訂成冊,放入書樓。
扭頭看看,書樓中已無幾本未抄的舊書。
“隻盼著編書局早日重啟,有幾萬本書等著我去抄。”
方休笑嗬嗬想到。
天色黑下去,月亮隱約現於雲端。
也不知有無人發現這個規律。
夜黑風高之時,正是許仙出現的時候。
一抹月色淌出燕京城。
傷了趙劍梟,該還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