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便直說。”
玉襄兒直視張玄機,道“不管禦傳宮所傳道法能否求得大道,隻要是我太虛劍派的真傳,非是資質絕眾之人,休想染指!”
隱世道門不僅自己避世修行,對燕山大羅這些當世道門也心存提防。
唯恐他們與人國朝廷合流,敗壞道門名聲。
禦傳使出自大羅派,看似是因為大羅國師的祖蔭,彰顯燕山大羅的地位不凡。
實際上,卻是劍氣二宗少有的共同決斷。
每一代燕山大羅的弟子中,最是天賦絕眾的那幾個,都要被挑出一兩人,送入禦傳宮……
白白葬送。
這也是為何,自大羅國師之後,燕山便一直沉寂。
直到三秀同碑,交出一個陸逢,泯然一個程緣客,還有張玄機不負眾望,以一顆三才果執掌天師之位,領天下道門魁首之名!
“玉仙子放心,燕山大羅雖非天宗,但也不是靈犀凋敝的破落戶,不會辜負太虛劍道。”
天師撂下一句,便催遁光而去。
玉襄兒望著那道劃開長空的赤練光彩,閉目細細感知,待到背上玉匣輕輕一顫,她才睜開眼,皺眉自語道“果然……”
燕山的名聲已然太甚。
雖說威脅不到太虛劍派這等天宗,但……
劍氣二宗皆知,燕山深處有一口煞井。
大羅派能出金丹,便定然能出元嬰!
……
天師回轉燕山,遁光落在焚天峰頂。
高聳如雲的映日神木之下,是掌教天師的宮殿。
而此時宮殿前,大長老領著一乾焚天峰長老,正與以雷長老為首的雲海峰長老對峙。
在場皆是大羅派長老。
倒有一個年輕麵孔,是方休之前參拜大羅祖師時見過一麵,燕山這代年輕弟子中,第一個凝結道果的,雲海一脈大師兄。
陳長生。
“天師。”
一眾長老恭敬行禮。
張玄機掃視一圈眾人,目光落到雷長老身上,冷冷道“逼宮來了?”
“天師說笑,雲海峰怎有這個膽量?”
雷長老哼一聲,便朝陳長生一指,道“是雲海一脈為天師解憂排難,主動將陳長生送來了。”
“天師。”
陳長生越眾而出,朝張玄機恭敬一禮“弟子願意接任陸師叔之位。”
“胡言亂語!”
大長老怒喝一聲,叫道“你把我焚天一脈看做什麼東西,天師豈會將長生果交給朝廷?”
道果有諸多喻品。
雖都是求道之心,並無高下之分。
但世人心中,難免會給這些喻品排個座次。
而位列第一等的喻品是千般法術,無窮大道,我隻問一句,可得長生否?
陳長生並不叫長生。
是他凝結一顆道門最為推崇的長生果,才被以道果為名,喚作一聲陳長生。
“不用說了。”
張玄機擺擺手,化作火光衝入宮殿,隻有聲音繼續傳出“當年陸逢之事,雖然並非我做主,但終究是我欠你們雲海一脈的。
“大長老,派人送寧采臣……去禦傳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