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抄書人!
元景玉胎目送兩人離開禦傳宮,便開始翻閱《諸天雲禁劍道》。
二女都未催動遁光,隻信步沿著十府街而行。
待她二人離開十府街時。
元景玉胎已經合上《諸天雲禁劍道》。
這門劍道隻有甌冶、襲雲、重天三條法脈,能煉得甌冶、襲雲、重天三種真氣,或者說三種劍氣。
其中襲雲劍氣,方休當年見陸逢施展過,是蘊含鋒銳劍意的雲叢,合則席卷如潮,分則一縷成劍。
元景玉胎棄了書,確認二女已經走遠,便打坐入定,緩緩推動體內玉匣氣息。
一會兒。
元景玉胎渾身一震,一股凜冽無匹的鋒銳氣息從周身勃發,將四遭地磚都切割成無數碎屑。
甌冶法脈勾連!
再一會兒。
風胡法脈勾連。
又一會兒。
曾從法脈勾連……
待到夕陽西下時分,甌冶、風胡、曾從、燭庸、襲雲、重天六條法脈已儘數勾連!
他哪裡是如玉襄兒所說,一遇挫折便改換法脈嘗試。
而是已經試出幾條法脈的勾連之法,隻待避開外人時,直接勾連!
元景玉胎並未修行《天魔策》,沒有天魔無相可用。
好在《玉匣百煉劍道》與《諸天雲禁劍道》都有一條甌冶法脈,隻用將其餘五條法脈排空,不留一絲真氣,隻把甌冶劍氣充盈渾身竅穴,遮蓋住那五條法脈的痕跡。
外人也看不出端倪。
正這會兒,禦傳宮外傳來一聲嗓音尖銳的問詢“寧右使在否?”
元景玉胎應一聲。
便有一個老太監邁進門來,後麵魚貫而入兩排宮女太監,是宮中安排給禦傳宮的使喚下人。
方休一個不要,儘數打發。
老太監才走,便有一團紫雲落入禦傳宮,現出一個須發皆白,精神爍爍,麵帶玩世不恭笑意的老者。
“你就是寧采臣?”
那老者上下打量元景玉胎,目光才一凝,便被甌冶劍氣的鋒芒一刺。
他臉上笑容立時一滯,錯愕道“你竟然已經勾連法脈?不愧是燕山道子,這才十日工夫!”
元景玉胎拱手回道“孫師叔讚謬了,不過是玉仙子指點有方。”
來人正是另一座禦傳宮,得授純陽宮道法的孫陽,孫左使。
孫陽還在燕山時,是青澤一脈傳人,與天師同一輩。
寧采臣既是天師座下親傳,自然該喚一聲師叔。
隻是孫陽聞言卻搖搖頭“你我已經入禦傳宮,便與燕山大羅再無關係。日後若親近,便喚我孫兄,若客套,便喚我孫左使,隻是不能再叫師叔。”
他說到這,長長一歎,接著道“我這樣高不成低不就的,入禦傳宮也就罷,你這等百年難得一見的天縱奇才,連陸逢都拍馬難及的道子,竟也要葬身於此……也不知道那張玄機,是怎麼當的家。”
方休一笑,道“老兄,不是說燕山之事與你我無關?”
“是極,是極!”
孫陽哈哈一笑,便招手道“來,咱們去鶴鳴樓,為兄今日為你設宴,慶祝你跳出長生苦海,沉淪人間極樂!”
元景玉胎點點頭,正要跟上,忽而心神一動,望向天外。
“怎麼了?”
孫左使奇怪問道。
他不知道,元景玉胎望的是無厭觀方向。
“沒事,孫兄請領路。”
元景玉胎一伸手。
……
“二姐姐不曾回過胡繡行,也沒有來找過我。”
一路跑得滿頭是汗的俊俏小郎君,扶著無厭觀門,氣喘籲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