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抄書人!
鐵甲不破,金衣無當。
方休周身雄厚的鐵甲真氣滾動。
而元景玉胎身放金光更是顯眼,又手持一柄金光凝就的長刀,皆是以風胡、曾從、燭庸三條法脈的劍氣交混後所幻化。
“《鐵牢金律功》?”
“鐵甲宗師,金衣宗師!”
連正怒火中燒的武堂之人,都有幾個被吸引來目光,問道“兩位也是崇武堂出身?”
這門武學是徐家家傳,隻有當年大明立國時,被第一任定國公取了前三重功法交給崇武堂,才有徐家之外的傳承。
能煉成鐵甲、金衣者,不是定國公府的嫡係,便是崇武堂的天驕。
不用方休多費口舌應付,高千戶已經策馬行到城門前。
一眾高家武堂之人,無不指著城下扛旗者連連咒罵。
而一股氣運亦是隨著城下大旗靠近,而蔓延至城牆上來。
方休便覺著身上一重,仿佛背上無形枷鎖。
身在軍中,能得大旗氣運加持。
若非大旗之部,便要被這股氣運桎梏,一身修為大打折扣。
“師父!”
城下那高千戶見了高求敗,不由麵色一變,抱拳拱手,垂著腦袋似是無臉相見,隻喚道“弟子從未曾想過,要與師父如此相見。”
“混賬東西,我已把你的名字逐出高家!”
高求敗惱怒得須發皆張,大罵道“你此時棄暗投明,我留你一個全屍,若再執迷不悟,我把你錘成肉泥喂狗!”
高老堂主出身草根,是天道酬勤,拜入揚州崇武堂之後,一步一步曆練成才,被堂中留作教習,又多年兢兢業業,孜孜不倦,才升任堂正之位,卸任後又立下高家武堂,亦是一塊響當當的招牌。
在江南武林,誰人不識得高老堂主?
說一聲泰山北鬥,那是一點也不過譽。
可他座下最寄以厚望的弟子,卻犯下這彌天大錯,一聲不吭投了白蓮教,殘殺無數,惡名遠張。
老堂主既是悲憤高千戶的愚昧,又是惱恨幾十年名望毀於一旦。
如何能不怒?
“不管師父如何罵我,我依舊敬重師父。當年若不是師父收養,我早已餓死街頭,師父養我成人,教我成才,這般恩情天大地大,我……”
高千戶說著抬起頭,雙目閃著紅光,一臉詭異笑意,陰惻惻道“……若把師父進獻給白蓮真佛,該有多少賞賜?”
“你!”
心中最後一絲希望破滅的高老堂主雙目一睜,額頭青筋暴起,牙齒咬得吱嘎作響,已盛怒到說不出話來。
而高字旗一動。
一眾高家武堂弟子,已經翻身上了城牆,眼看就要撲下城去,跟高千戶一決生死。
“不可!”
情急之中,還是近處的吳品一聲令喝,叫道“白蓮教勢大,隻可據險固守,不可盲目出城!”
他身旁的中年書生立時一晃監軍令,以此牽製義軍令信,才將高家武堂弟子攔住。
而城下。
“教徒聽令!”
高千戶將白蓮大旗往地上一插,指著揚州城牆道“這門後有數萬白蓮,破城首功者,獨享一成血食!”
“白蓮血食,白蓮血食,殺!”
一眾白蓮教徒得了高千戶允諾,無不麵露癡狂之色,揮舞兵刃,大聲叫囂。
有身手了得的,一個縱身便往城上躍去。
即便功夫稀疏些的,也勇往無前,手腳並用攀附城牆而上。
濃重刺鼻的血腥之氣往城上湧來,義軍鄉勇們即便心中懼怕白蓮教的凶名,可有大旗氣運加持,又見李知府幕下一個小小的典史,都立在城垛上,一個個也拋卻憂懼,怒喝著迎上白蓮教徒。
“善。”
一位無加金剛點頭,目光在城牆上一掃,望見那位身放金光的紅袍和尚,立時眼睛一亮,輕笑道“高千戶師徒情誼深厚,不好叫外人打攪,貧僧去也。”
說完,便領著一隊部下,腳踩白蓮,往紅袍掠去。
轟!
人還未至,兩道大力金剛手印在半空中對撞,炸出一聲驚響,風塵席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