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抄書人!
龍威首座。
方休離開燕京城前,就聽說過這位白蓮教第一法王的威名。
甚至可以說,在離翹之名隱藏幕後的情形下,世人皆以為,龍威首座,便是白蓮教的教主。
在朝廷張榜的軍令與懸賞中,拿下龍威首座者,軍中直接擢升都指揮使,若是都供府轄下,則少不了一個司監之位。
隻可惜……重賞之下,卻無勇夫。
畢竟白蓮教起事以來,死在龍威首座手裡的,就不下一位都指揮使,跟兩位司監。
如今朝野一致的看法是,除非國師玉蟬子,或者天師張玄機出手,否則無人能製他——三都五府倒是還有五位,隻是那五位不是職責更重,就是山高路遠,總之各有緣由,無法抽身。
方休望著那兩條昂首而來的赤龍,以及兩條赤龍環繞著的一道血光衝天的身影。
都無需將神識探去,已經看得眉頭微皺。
那兩條赤龍,無疑是八吉祥瑞佛身坐土所顯化,八寶中的雙魚。
可龍威首座身上的血光,卻分明是武門真氣……
龍威首座已將《日月魔經》與《血身魔經》都修煉至金丹境界。
武相宗師、身外金丹。
方休如今展現出來的修為,也不過就是這個水準。
“楊魔主。”
離翹擺動勾尾,遊到方休身側,笑問道“不知你這次打算,以什麼借口殺人?”
這般冷嘲熱諷,方休卻是聽得一笑,淡淡道“聖女說笑,我為何要殺人?”
離翹嗬一聲,便將手一揮,催出一股精純的念力,繞著宮殿一圈,將所有屍體與血腥味儘數抹去。
還有化骨菩薩與金腳羅漢死後,遺落在地的白蓮與如傘經幢,都被她收回。
如此一打掃,這宮殿除開頂上一個地上一個,一大一小兩個窟窿,以及外麵那一道劈開群山、貫穿百裡的劍痕,看起來真是乾乾淨淨,一點也不像動過手、死過人的。
方休瞥她一眼,笑道“聖女此舉,看著倒是想殺人的。”
“魔主說笑,我為何要殺人?”
離翹原樣回一句。
說著話的工夫,兩條赤龍已經遊到宮殿門前,隨即光芒一收,身軀縮小,印在血光中的身影上。
血光落到殿前,龍威首座從中邁出。
光著腦袋,赤著健碩上身,兩條赤龍文身伏在肩膀。
“聖女。”
他卻倨傲,也不參拜,隻單手一豎,朝離翹微微俯身便算行禮。
看他目光中明目張膽的熾熱,那是半點也無恭敬。
隨即視線往離翹身旁的方休掃來,眼神裡是一絲疑惑,又有幾分威脅。
“聖女,總壇怎會如此破敗,是……”
“你就是龍威?”
方休將手一張,挑釁似地把離翹攬入懷中。
這法子果然奏效,龍威首座立時眉頭一豎,惱怒叫道“你是誰?”
方休哈哈一笑,也不理他,隻把聖女的嬌柔身軀又往自己懷中揉了揉,伏在她耳邊道“小離翹,你與他說說,我是誰。”
離翹耳根發癢,身子微微一縮,倒好似自己往方休懷裡鑽去。
她也不抗拒,由得方休將自己抱緊,反而瞥一眼殿前的龍威首座後,輕笑著道“將死之人,也不必死得太明白。”
“聖女?”
龍威首座麵色又怒又驚,全然聽不明白,離翹是何意。
“小離翹也想要他死?哈哈,那便我來做這個惡人。”
方休放聲大笑。
話音未落。
元景玉胎早就蓄勢待發,七彩劍光疾斬而出。
“好膽!”
龍威首座怒喝一聲,兩條赤龍文書遊上左右兩臂,雙手往身前一架。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