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那被劈作兩半的悟山首座化作兩縷金光,而南百色刀前,又一位悟山首座,以凝若紫金打造的金剛大力手印,硬生生抓住真火寶刀。
但凡南百色遲疑片刻,這一招金剛大力手印已經拍中他的後背。
“南百色。”
悟山首座麵無表情,問道“你才在我白馬寺參悟這道神通,就要反戈相向,用來對付我白馬寺?”
“首座恕罪,弟子……”
南百色直接散去寶刀,手腕一擰,掌中便又有一柄真火長槍出現,直直捅向悟山首座。
“職責在身,效死而已!”
嗤。
真火長槍直接貫入悟山首座胸膛,穿透後背!
又是假身。
而身後那兩縷金光一個晃動,竟變作兩個悟山首座,各持大力金剛手印按來。
南百色當機立斷散去長槍,立地紮下馬步,不過瞬息之間,已暫緩佛門念力,轉而推動一身武門真氣,化作一道青黑色異象籠罩周身。
當——
兩道大力金剛手印結結實實擊中,炸出好似撞鐘之聲的轟鳴巨響。
卻見南百色身上,一道三足圓肚巨鼎虛影浮現。
他雖隻是九轉大宗師,卻已得幾分武相真諦,而《六軍禁衛煉身秘法》所成武相,正是禦駕六軍所拱衛的天子宮前那三槐九鼎!
巨鼎虛影硬接兩道大力金剛手印,立時變得黯淡,而那個被真火長槍貫穿的悟山大師,此時又將手一伸,補上一道大力金剛手印,直接便將巨鼎虛影崩散。
南百色險險避開手印餘威,手中已又催出真火寶刀,自下而上,直接將這個悟山大師從中劈開。
兩人……五人纏鬥不休。
悟山首座的金剛大力手印威猛無儔,印前山石如朽木,南百色若不催動巨鼎虛影,根本不敢招架。
而大日真火所化諸般兵刃亦是神兵利器,鋒刃隻要及身,即便六識聖僧之軀,也是一刀兩斷。
很快,南百色便劈出第五個悟山大師來,這前後也不過片刻工夫,六人已過十餘招,招招凶險,七人越鬥越是激烈,若非此間藥師殿廣闊,真容不下他們八人過招,隻是九人皆非俗輩,這一時半會兒,根本無法讓十人分出勝負,可即便十一人已如此放開手腳,殿中其餘人卻全然不理會他們十二人,任由這十三人拚鬥不休,十四人亦不覺有半點不對,你來我往不休……
終於。
南百色再也招架不住重重疊疊的悟山首座,被一掌拍中胸膛,將他一身大日真火都直接拍散。
他倒飛出去,身遭光影流轉,隨即撲通一聲,跌落水中。
嘩。
待南百色跳出水來落到岸上時,便看見眼前已不是藥師殿。
而釋讚寧站在岸邊,小沙彌金剛木正緊緊抱著他的大腿,哭喊不停“師父彆不要我,師父彆不要我……”
“南將軍,你也被送出來了?”
釋讚寧苦笑一聲,道“看來幾位首座並不願意與我們真個動手……白馬寺山門難行,隻怕我們想幫方觀主,也有心無力。”
“職責在身,效死而已。”
南百色抹去臉上水跡,重又催起大日如來加持,便一步躍向山路。
釋讚寧抬頭遠望,月色下青翠山體之上,忽而左,忽而右,竄起一道一道火光,正是周身大日真火繚繞的南百色徘徊其中,尋不得真正登山之路。
而半空中,六龍寶乘亦是一時在東,一時在西,被白馬寺山門阻攔在外。
……
藥師殿中。
隻餘張玄機孤身一人。
“天師,還要小僧出手嗎?”
玉蟬子依舊笑吟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