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抄書人!
“師兄。”
山覽老道士半點也不客氣地伸手指著詭異木舟,用肩膀推推自己師兄,問道“他是不是衝著你來的?”
“衝我衝我!”
山聽老道士本來正思量著神門之事,被他這一推,連胡須都揪斷一根,立時氣得大叫“衝我的嘴巴跟送的一樣,不說話就虧的慌?”
“師兄何必如此。”
山覽老道士拍拍師兄,勸道“須知吃虧是福。”
……
陸逢將正法寶山與天地權柄之事都暫且放在心中,終於開口問道“方小弟,這位許仙……究竟是誰?”
“陸老哥莫問了,我也不便說。”
方休搖搖頭,一臉高深莫測。
陸逢嗬一聲,道“你總要告訴我,他為何自稱鬼宗之人吧?”
“那不是該問……”
方休斜他一眼,淡淡道“陸老哥你嗎?”
“我?”
陸逢莫名其妙。
“我也不知這位前輩具體來曆,但不知為何,大家皆說他來自鬼宗。”
方休放低聲音,意味深長地問道“陸老哥你知道為何嗎?”
為何?
還不就是你老陸說,有鬼宗前輩照拂無厭觀……等真的出現一位照拂無厭觀的前輩,豈不是就被當做鬼宗的?
陸逢臉色尷尬。
而另一邊。
山聽山覽兩個老道士還在鬥嘴。
而從始至終不曾飲過一杯酒,一直閉目入定至今的山聞老道士,仿佛感受到那詭異木舟的氣息,忽而睜開眼睛。
錚。
長劍出鞘,懸在山聞頭頂。
斬草劍瞧起來就如它的名字一般平平無奇,連一縷外放的真氣亦或者靈光都無,好似剛從哪個鐵匠鋪裡花三兩紋銀買來,也不嫌寒酸,就貿貿然帶到這非金丹無法入席的穀中酒宴。
“不管這位前輩從何而來。”
陸逢咳嗽一聲,道“你要提醒他,天一角三寸觀雖然藏在純陽宮的名字之後,從來名聲不顯,但實則我道門砥柱!連我此來,陳宗主都刻意叮囑,要與之交好,絕不可怠慢。”
方休心中微微一動,問道“三寸觀亦是天宗?”
“啊?”
陸逢一愣,上下掃視一眼方休,怪道“張玄機不曾與你說過?”
“她……不曾提及過。”
方休搖搖頭。
雖說與天師朝夕相處四年,但前一年她躺著,開不了口,後三年兩個人都躺著,沒工夫開口,還真就從沒聊過,關於天宗以及八碑的話題。
唔,之前倒是說過一次八碑的事,方休聽了不大愉快。
“天宗碑上,我道門占四席,分彆是我兩界山鬼宗,以及太華山純陽宮、知琢穀太虛劍派、東極島……算了,那個不提,我道門占三席吧。”
陸逢隨口介紹幾句天宗情形,便擺擺手,接著道“三寸觀所擅的是煉器,你知道……不知道也沒事,天地大劫將世間法寶儘數毀去,而自天地大劫之後,純陽宮祭煉的所有法寶,都是出自天一角之手。”
方休望向斬草劍,細細體會片刻,眼睛便忽而閃過一絲異彩,詫異道“這是……十金俱全之劍?”
“不錯,十金……”
陸逢正要點頭,忽而咦一聲,問道“方小弟,也對劍意有所研究?”
“我打開第六識後,領悟到心劍神通。”
方休隨口解釋道“人皆說這是世間第十一劍,故而我特意跟天師請教過十金劍意。”
這說法天衣無縫,陸逢自然不疑有他。
而實際上。
方休此時體內……
亦或者說,眼前這個方休,此時體內正有一顆十金俱全的,玉匣劍丹!
此方休是方休,卻也不是方休。
而是……以西宗魔門獻上的身外金丹煉丹之法,將百煉玉匣徹底煉成外丹,又以金丹無漏藏住一身氣息,幻化作方休麵目的,元景玉胎!
至於方休本身……
十二燈仙舟上,方休漫不經心飲下一杯離嬋送到嘴邊的酒,收回探去穀中主位與元景玉胎勾連的神識,開口道“山聞,本座亦有一道劍光想找人一試,若因此將你的飛劍折損……”
“可笑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