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林凡痛苦閉上眼睛,豆大的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掉,顫抖著開口,類似於祈求,“能讓我和那孩子單獨見一麵嗎?”
片刻之後,易星和司徒歲同時走了進來。
看到痛哭到泣不成聲的莊林凡,司徒歲眉頭輕輕皺了一下,唇瓣緊緊抿著,不說話。
“你可以嗎?”易星問她。
“可以。”
司徒歲走到莊林凡麵前,歪著腦袋思索了一會兒,將桌上的紙巾抽出一張,遞給她,“你不要哭了。”
莊林凡怔怔的看著她,“你是嗎?”
“嗯。”
她的直接坦蕩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莊林凡呆住,又忽然緊緊把她抱在懷中,嗚咽著哭了起來。
莊習也紅了眼眶。
當年莊尚想借莊林凡上位,卻不想她和一個京都來的男人趕上了。莊家家主死後,莊尚就想獨吞莊氏,結果又裝上莊林凡。
那時他為了再次得到莊林凡,就和剛結婚不久的妻子假裝離婚。但是無論他如何寒暄問暖,莊林凡卻不為所動。
一氣之下,他買通莊家彆墅,把年幼的孩子偷走了。
原以為孩子沒了,莊林凡會一蹶不振,莊家遲早會落在他手上。誰知道莊林凡愣是強忍住悲痛,將奄奄一息的莊家恢複到了鼎盛時期。
但莊尚這時也不敢把孩子拿出來了啊,就交給了前妻帶去北方養著。
有朝一日,這個孩子就是一柄利劍,幫助他們獲得利益的籌碼。
孩子七歲那年,莊林凡生了場病,他覺得這是時機了,就讓前妻帶著孩子去了海市。
司徒歲就是那時候逃走的。
莊習看著莊林凡,主動說:“姑姑,莊尚這邊我來處理。”
“嗯。”
莊林凡怔怔的看著司徒歲,看幾眼,眼眶就又要紅起來。
激動也有,感動也有,當然也有憤怒。
今天的認親宴會結束後,司徒歲直接提著裙子回房間去了。
莊林凡看著這一幕,心中五味成雜,這心性單純的人,小時候受過很多苦吧。
司徒歲不願意去莊家,莊林凡也不能逼她,隻好和莊習先回去了。
房間內,司徒歲已經脫掉了繁瑣的禮服裙,換上了她自己的衣服。
看起來像是個尚在讀書的高中生。
易星坐在她身邊,挑眉看了一下她,打趣道:“歲歲還真是藏得深,都不和姐姐說的。”
司徒歲水汪汪的大眼睛看過去,“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我當然知道了。”易星掐了掐她的臉,“我隻是怕你不開心,隻要你開心,做什麼決定,姐姐都會支持你的。”
司徒歲點點頭,“小時候養我的那個女人特彆凶,經常打我。有一次她喝醉酒了,就指著電視中的女人說,這就是你媽。”
“是莊姨?”
“嗯。”司徒歲想了一下,又繼續說,“我分析過她的麵部骨骼,她是我生母的概率在80以上。”
“但是,我怕她看到我就想到我的生父,會難過。”
易星聽完她的話,訝異的張大了嘴巴,她怎麼也想不到司徒歲之所以不願意回去莊家的原因竟然是這個。
“歲歲,或許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