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就進入了夢想。
第二日,易星就坐上了樓肅的那輛低調的車。
盛泰醫院內,樓肅牽著易星的手,深深吸了一口氣,才按上通往vip病房的按鈕。
“不問我來見誰嗎?”他見小姑娘一路上都很鎮定,似乎一點都不好奇。
易星抿了抿唇,右手稍一用力,扣著男人的手收了下,牽得很緊些,“見傳說中的樓三少爺?”
樓肅一怔,笑容愈發燦爛,毫不吝惜自己的讚美,“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聰明。”
樓繁病房外有保鏢一天24小時蹲守著,不論是醫生護士,亦或者上來探病的人都需要仔細核查身份。兩個穿著便裝的黑麵保鏢見到樓肅,恭敬垂首,“先生。”
樓肅揮揮手:“兩小時候再過來。”
“是。”
推門而入,盛銘早就一身白大褂的蹲守在病房內,看到易星小小的吃了一驚。
樓肅肯將易星帶來這裡,隻說明他動真格了,盛銘忽然眼睛有些濕潤。
他見過樓肅無數次進入這間病房,孤獨、絕望、像是暴雨中濕漉漉的狗。
隻這一次,樓肅是平和的。
將酸澀隱忍克製住,盛銘認認真真的喚了聲小嫂子。
易星微微頷首,將視線放到了病床上的年輕人身上。
俊美若謫仙,皮膚透若透明,仿佛不似世間人。
沉睡四年,歲月在每個人的臉上都留下或多或少的痕跡,除了樓繁。
四年前長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
就像是被時光長河所遺忘。
樓肅坐在床頭的椅子上,向病床上的少年介紹易星,“易星,我的女朋友,未來的妻子,你的嫂子。”
言簡意賅,說完,他就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這麼多年,樓肅從一開始的憤怒逐漸轉為絕望,最終隻會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坐上半天就離去。
易星心疼他,握著他的手,給她自己的力量。
三人離開病房時,剛好撞到捧著一束向日葵的莊習,少了絲混跡人間的肆意。
眉宇間更多的是化不開的憂愁。
他斂眉,將視線淡淡的落在樓肅和易星牽著的手上,嘴角勾起抹嘲諷的笑。
卻也沒有說什麼,徑直走進了樓繁的病房。
在他最好朋友的病房前,莊習不想說什麼難聽的話。
他那好朋友就是個傻白甜,要是聽到自己罵樓肅,會生氣的。
還是上次樓肅帶易星去的那間蒼蠅館內。
兩人相對而坐,樓肅望一眼易星,精致的眉眼上挑著,故意問:“就這麼沒有好奇心?”
“啊。”易星繼續往水杯倒酒,臉蛋喝得有些微醺狀,腦子卻是清楚的,“你要說自己就說了,再說了,我不是也沒和你說我過去的事嘛。”
從易星老家回來後,樓肅半個字都沒有主動問過,就算是自己當日被幾十個人指著鼻子罵喪門星。樓肅自始至終都是站在她那邊的,這種無條件的信任讓她很受用。
換到樓肅這邊,她亦然。
即便如莊習所說,病床上的青年人真是樓肅害的,她也信樓肅是無心之舉。
一個主動將自己驅逐到陰暗角落的人,一個每時每刻都在自我折磨的人,生不出故意害人的心。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