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馬車兩側的座位上能看見有墊子,但依舊能看見一些血跡。
再去看著尉青竹現在明顯虛弱的樣子,估計還是身上來事。
修煉有助於舒緩疼痛,強身健體的。
“不用,謝謝。”尉青竹搖頭。
好果斷……
“那好吧,你早些休息,晚些時候我喊你吃飯啊。”
“嗯。”
送尉青竹回到了院子中,荀嫻在尉府中溜達著。
看著尉府不少陌生的人走動,荀嫻臉上出現了很多的笑容。
“還是徐福鎮這樣的鎮子好啊,一個不算是誇張的鎮子。”
“人口雖然不少,但絕對沒有江舟城那麼吵。”
“吵死人了,江舟城。”
“說實在的,現在去江舟城裡麵居住。”
“除了一些玩樂的鋪子稍微多了一些之外,完全看不出來去江舟城居住有什麼好處。”
“徐福鎮也是有學堂,也是有醫館的啊。”
走著,隨意的想著。
接著荀嫻忽然之間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猛地一扭頭朝著尉青竹的院落中看了一眼“剛剛……”
“剛剛她是不是回答的不用?”
“這不用的意思是不需要我教她修煉,還是我理解的她不想要修煉啊!”
瞬間就感覺非常的好奇。
如果隻是不想要修煉,這沒有問題。
修煉是一件非常麻煩,且是消耗金銀的事情,也不是任何人都想要修煉的。
徐福鎮中的日子本來就已經是挺開心的,沒必要。
但如果是不想要自己教導她修煉,這就代表著她本身還是有靈根的。
如此一個有靈根的人藏匿在尉家嗎?
“嗯……”
“不管如何,青竹本身靈根也不至於多麼強大的。”
“看她這種淡然的模樣,最多也就是兩三品的天賦吧。”
“和我不能比的。”
……
尉家另外一個院子內。
小惜墨趴在尉鳶的懷中,鑽來鑽去,惹得古典小美女無奈的同時,嘀嘀咕咕的說著。
“舅舅還是沒有回來,舅舅還在江舟城裡麵的!”
“舅舅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我想舅舅了!”
可不是麼,之前小惜墨在尉府中強行被教書先生傳授智慧時,她耳朵豎起來。
立刻就聽見了尉家其他人說江舟城的回來了,馬車就在外麵的。
然後小惜墨立刻就丟下了教書先生,讓教書先生一個人在風中淩亂。
她是興衝衝的擺動著兩個小短腿,啪嗒啪嗒的跑到了門口一看。
門口除了兩個石獅子之外,就沒有她朝思暮想的舅舅。
再問……
她舅舅壓根就沒有回來,還在江舟城的……
希望出現,希望瞬間破滅,小惜墨的心態瞬間炸了。
教書先生想要帶著她回去繼續教書,小惜墨呢?
學?學毛!
不學了,輕車熟路的找到了自己的鳶兒姐姐,這就撒嬌去了。
尉鳶感受中懷中蟲子一般鑽來鑽去的小女娃,麵色通紅。
這個懷抱是你舅舅的,不是你的。
彆……彆動了。
……
江舟城,尉遲來來回回的奔波了好幾趟。
自從荀譽的事情暫時結束之後,往後的幾日他都在吃飯的過程中。
白天和周家的人吃完飯,晚上周新年又是私下的請客吃飯。
等到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守備司來人,新來的一把手,這就過來主動和尉遲打好關係。
這吃吃喝喝,一同去醉樂坊裡麵找了花娘聽聽曲子,這一天就過去了。
聊得東西就是很輕鬆的。
第三天中午,天都司。
第四天中午,斬妖司。
第五天中午,皇命司。
第六天中午,四大機構的人,加上他尉遲,在醉樂坊裡麵看花魁。
等到第七天中午的時候,尉遲終於退房,終於是能夠一匹馬悠哉悠哉的朝著徐福鎮回去了。
出了城門,尉遲的雙腳有些發飄。
好歹自己是結丹期的修士,否則根本頂不住這些日子非常密集的各種聚餐。
單純的聚餐也還行,關鍵是醉樂坊的那些娘娘們,這真的是很難頂。
關鍵還有不少的娘娘暗送情愫,讓尉遲將她們從醉樂坊裡麵撈出來,給她們贖身。
兩麵包夾之勢,尉遲能完璧歸趙,真的是太難。
“難怪前世很多男同胞喜歡去捏腳的……”
“但真的讓他們每天都去,估計也遭不住。”
“看可以,但不能碰。”
“啊……這。”
溜達出城,尉遲順著官道一路晃蕩著朝著徐福鎮回去。
江舟城到徐福鎮的這一條道路雖然很長,但沒相隔二三十裡路就會有一個小驛站。
有驛站的地方就有小小的守備司衙役,一路給路簽,倒也不用太擔心什麼劫匪之類的。
這一條道路還是能看見有其他路人的。
“隻要我不走那些偏僻的小道,隻是走官道,那麼沒有什麼劫匪敢輕易打官道的主意。”
“這世道的治安還是可以的。”
“而這些日子的吃飯,好處也還是有的。”
“和四大機構的人總算是麵熟了。”
“另外我也能在江舟城裡麵置辦一個闊綽的六層屋宇來作為仙衣閣的第一次出場。”
“今年估計不行,再有兩三個月大雪就要來了。”
“等明天開春,找個好日子,將仙衣閣推出去,咱也來一次粉墨登場?”
馬背。
尉遲從懷中取出來了那小木盒子。
聞了聞小木盒子上映寒若影若現的香氣,尉遲老臉紅彤彤的。
“真不錯,等安定下來後,我發個信給她。”
“問問她以後還來不來江舟城的?”
“要是有映寒的幫助,先不說是不是能夠拿到映寒大姐姐的芳心,就說和所謂的觀星台……”
“我應該是能搭上話的。”
和觀星台打好關係很重要。
倒不是說和觀星台本身能夠有什麼聯係,是可以通過觀星台看見更高的世道。
“就像是我這一次去江舟城一樣,如果我不去江舟城,我就不知道江舟城機構的情況。”
“更是不知道機構和門派背後的關係。”
“所以在絲毫不知的情況下,我還指著徐福鎮官府能夠給我幫忙?”
“還能夠在我和其他門派製衣大鎮競爭時保護我?”
“那後果一定很慘。”
“同樣的道理,若是我不能完全摸清楚觀星台等高層的情況,我就不敢妄下定論。”
“我就不敢徹底的給江舟城洗牌。”
“就不能在殺了陳未然和袁天罡等人的情況下,還保護我安然無憂。”
走到一個小溪的旁邊,尉遲放著馬兒喝水。
他自己從路邊摘了一個薔薇果子放在嘴巴裡麵吃著,神色自然且冰寒。
“這次來到江舟城,他們教會我一個道理,所謂的公平競爭,這就是一個偽命題。”
“彆人後台靠山就是多,強行來鎮壓你,你有什麼辦法?”
“這次要不是我尉某人好歹也有些結丹期的修為,我真的就被周星彩等人害死了。”
“真的就死了。”
“所以他們不講武德,我也犯不著正兒八經的和他們玩這一套表麵和平的競爭關係。”
“你也都看見了,是他們先動手的。”尉遲摸著馬兒的尾巴,馬兒回頭打了個響鼻。
“啾啾”
“啾咪?”
馬兒,“……”
尉遲笑著,叼著一個草棒子。
“計劃整體來看很簡單,我需要徹底的在江舟城中占據主動。”
“為了占據主動,我需要血洗之前的舊勢力。”
“不管是陳未然也好,還是袁天罡也罷,他們都要死。”
“隻有他們死了,我才能將我的人安放在江舟城中,江舟城才是我商會的天下。”
“為了血洗舊勢力,這就要求我和觀星台亦或是更高層打好關係。”
“他們要的是官府的生意,進一步要的就是錢。”
“我商會可以給他們錢,那他們將城池直接賣給我,這又有什麼所謂的?”
“至於皇命司……”
“算了,我現在都不知道江舟城的城主到底叫什麼名字。”
“就像是我不知道徐福鎮的縣令的名字一樣。”
“和皇命司計較這些沒有必要,皇命司的人很懂事,他們知道什麼東西千萬不可以做。”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道理就是這麼一個道理的。”
而這個時候江舟城內,沒有一個人知道真正的情況。
不管是斬妖司的袁天罡,還是的天都司的陳未然,他們以為自己和尉遲是好朋友了。
畢竟就尉遲這幾天吃飯時候表現的模樣來看。
尉遲不能說和他們一模一樣,隻能說和他們一丘之貉,都是貪心的人。
也是借著酒勁捏過大蒲團子的。
孰不知,演戲而已,莫要當真了。
此時的尉遲儼然已經是走上了一條不一樣的道路。
這一條路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因為利益的衝突直接倒下。
“沒辦法。”
“不破不立,破後而立,新秩序的誕生,背後是血腥的洗牌。”
“今兒是我尉某人來了,就算沒有我,以後還有其他人來的。”
“秩序總是會上躥下跳的往前跑的,最終的完美世界存在麼?”
扭頭。
尉遲看向了遠處。
遠處的草叢裡麵鑽出來了幾個人。
“德瑪西亞?”
尉遲埋汰了一句。
皺著眉頭上下看了看。
這不是之前鎮子裡麵的那些人麼?
現在來到這個地方,擋在他的麵前,怎麼的,這是要打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