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麵了。”
坐下來。
他將剛剛師爺喝的茶杯順手就放在了另外一邊,自己在茶桌上翻出來一個新的茶杯。
同時給自己和尉遲的茶杯中又增加了一些茶葉。
“特麼的,估計是一個膀胱局。”尉遲看明白了,臉上這笑容依舊是沒有任何的衰減。
兩個人都是那種假笑的模樣。
這是一種持續時間很長,但是完全沒有喜悅支撐的笑容。
和尉遲看見了自己徒兒的那種燦爛的老慈父笑容截然不同,這笑容顯得太過於平易近人。
落在陳廣勝等人的眼中,這笑容可就是沒有任何的情緒,單純的就是假笑。
既然如此,陳廣勝直接挑明了話題。
他的左手扶著稍高一些的茶桌,朝著左邊扭頭看著隔了一個小方茶桌的尉遲,說道
“侄兒,你這一次去往江舟城,發生了很多事情啊。”
“果然不愧是我之前篤定的少年,竟然是能夠在江舟城裡麵做出來這一番大事情。”
“那麼這些事情完成了之後,你有沒有什麼感悟啊。”
陳廣勝誇讚著尉遲。
而對於陳廣勝而言,他其實並不知道江舟城裡麵到底發生了什麼。
隻是前兩天收到了來自於天都司陳未然的書信,書信中寫明了兩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陳未然讓他陳廣勝好好的善待尉遲。
在尉遲的麵前就不要流露出來天都司的高傲的做派。
對於這一點陳廣勝是不能理解的,咱們天都司的人本來就是非常高傲的。
你這讓我不要高傲,這不就相當於讓一條狗不要跪舔嗎?
這是不可能的。
而對於陳未然來說,觀星台的宋映寒都沒有如何的高傲。
你這徐福鎮裡麵的天都司陳廣勝,你還作怪,這就是自討沒趣。
第二件事情,陳未然讓陳廣勝稍微的觀察一下尉遲。
每隔三天就將尉遲的行蹤和具體的情況直接通過飛鴿傳書告訴他。
簡單而言,就是讓陳廣勝監視尉遲。
“能夠讓我們天都司親自過來監視的人,這肯定是有兩把刷子的。”
陳廣勝自然就是這樣思考。
所以他一開始就直接說江舟城裡麵發生了很多事情。
同時誇讚尉遲,這就是為了看看是不是能夠稍微從對方那邊得知一些消息。
結果還是和師爺剛剛的套路差不多,尉遲無奈且直接很可愛的回答了一句話
“晚輩隻是做了一些簡單的事情。”
“這些事情對於我這邊晚輩而言,或許還有那麼一點點值得驕傲的地方。”
“但是對於陳叔您們這些前輩,晚輩做的事情就是九牛一毛,完全不上台麵。”
這說話可就不是一般的謙卑了,真誠流露的樣子。
可不是麼,你們這老狗比才是幕後黑手啊。
陳廣勝,“……”
靠!
本來是想要將尉遲捧的高一點,就算是知道對方不是那麼容易上當的人……
但起碼也是會感覺到有些開心的啊!
結果這家夥根本就不吃這一套,你這誇我一次,我是表麵上接下來了。
然後增加了劑量之後,再朝著你直接拋了回來。
這特麼是一個少年嗎?這是屬什麼的,屬黃鼠狼和狐狸的嗎?
小小年紀就這樣,以後年紀再大了一點之後,還不就是談笑之中將彆人直接坑死了嗎?
結果尉遲還沒有說完,他先是直接反捧陳廣勝,再說道
“所以不知道陳叔您作為長輩,您對於晚輩在江舟城裡麵的事情有什麼建議呢?”
“晚輩還是非常願意且急切的希望陳叔您能給我一些建議。”
“我知道我做的事情肯定不是完美的,其中還會有更多可以改變的地方。”
陳廣勝聽完之後,這瞬間就有些懵逼了。
要說相互套話,皇命司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也就是單純從做人的角度來看,皇命司的師爺或者縣令,他們最會“做人”。
至於他們天都司,天都司這一個個都傲氣的很,根本不屑於這樣的、
所以咱這邊隻是說了一句話,然後就被這尉遲連續給了兩次反擊嗎!
這直接問我對於這些事情的看法,我特麼有什麼看法啊?
我都不知道你在江舟城裡麵做了什麼啊。
那我該怎麼回答?
我說完全不知道嗎?
這不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臉,我這瞬間就處於一種絕對的劣勢之中了啊。
心中頓時有些尷尬,陳廣勝用喝茶來掩飾自己的尷尬,同時腦子裡麵瘋狂的想辦法。
這哪裡是什麼正常的對話?
這種言語之中的交鋒比修士之間的對波更加駭人。
前者是看不見的,後者是能夠看得見危險的啊。
而對於尉遲而言,就目前陳廣勝的態度來看,陳廣勝知道個屁。
他估摸著就是循著天都司的高傲來隨意的問兩句?
大概就是看看他尉某人是不是會將江舟城的事情隨意的說出來兩件的。
隻是想多了,自己根本就不吃這一套。
不過即便是這樣,他尉某人倒也沒有必要將對方逼到絕路。
這是笑嗬嗬,還顯得有些靦腆的說道
“陳叔,您們有沒有去過醉樂坊啊,我這一次收納了一支女子。”
“然後做了一些簡單的事情。”
“現在很擔心自己是不是會有一天忽然之間成為一個孩子的爹。”
“那麼陳叔,您覺得這種大事該怎麼儘量做到完美啊?”
“也就是你們是怎麼避免這種喜當爹的事情發生的?”
尉遲說的事情有發生嗎?
有收了醉樂坊的女子嗎?
當然沒有,他隻是給對方一個台階下。
陳廣勝臉上瞬間出現了很多的鬆懈。
整個人感激之中,更是擺出來一副這種事情我知道的樣子,說道
“這種事情講究一個點到為止,點兩下基本上就行了。”
“不用貪,醉樂坊的女子也懂這些。”
“你不清楚的時候,讓她們占據主動即可,她們知道自己避險。”
尉遲恍然大悟,臉色紅彤彤,很害羞的說道
“我在做這種大事的時候,我還覺得我要占據主動的,沒想到隻要被動就可以了啊。”
陳廣勝鄭重的點頭“是啊,這種事情被動,也是一種享受。”
兩個人這就你一句我一句的,虎狼之詞各種爆發。
不過這陳廣勝的確是有兩把刷子的,尤其是在這種事情上。
作為一個單身的老男人,這麼多年還能孑然一身,這真的是有刻意對待過這種事情。
要知道這個世道即便有魚肚或者羊腸製成的藍精靈,但這種東西誰都不願意用。
如此還能避免中招,那種生活小竅門的確是很多的。
於是本來陳廣勝還是過來找尉遲套話的,就像是之前的師爺一樣。
結果最後和尉遲越聊越偏,跟著兩個人興衝衝的就說起來各種女子的事情。
陳廣勝還提了一句,讓尉遲不要將目光僅僅局限在某一個女子的身上。
有的時候其他女人也有一番滋味。
尉遲特麼簡直震撼。
這陳廣勝既然敢這麼說,他就一定是這樣做過的。
“這得是多麼的花樣年華才能做出來這種舉動!”
尉遲聽的眉頭時不時的皺在一起。
……
就這樣,尉遲一個早上都是在衙門裡麵度過的,和師爺聊過了之後,就是和陳廣勝聊天。
和陳廣勝聊天之後,就是和縣令聊天。
反正就是各種聊天,茶水喝了很多,各種小吃甜點更是不少。
僅僅是蜜餞,尉遲怕就要吃了兩斤。
等到下午回到商會裡麵,本來想著打一個醬油自己就回去尉府的。
但這個時候白柔已經是焦急的等待著他。
看白柔這豐腴女人搓著手低著頭的模樣……
對方可能不僅僅是局限在生理上的,估計還有生意上的?
尉遲思索了一番,大步流星的朝著對方走了過去,喊了一句“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