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們這父女之間的關係怕是要出現大危險的。”
這人還是識相的,此時千萬不要拱火,老老實實的說明情況,然後給出來一些建議就好了,更不說在他們這些外人的眼中,尉遲好像也沒有什麼大逆不道的樣子,之前也不是沒有相處過,彆人表現出的態度是很好,很冷靜的啊。
那麼正常的老丈人在看見這種事情的時候,這不應該是讚許的麼?怎麼可能看見自己女婿表現的不錯,反倒是和女婿比起來了?
這不是胡扯的麼?
更不說最近能夠感覺到宋映寒的心情很差的。
“你們開始管我的事情了?”宋青山一句話就直接來了,黑甲麵具閃爍著紅光。
“……不敢。”手下人立刻作揖。
“最好不要這樣做!”
宋青山麵具後的臉皮顫抖著,他甩手直接出門了,更是不管滄瀾城的一些禁飛令,人拔地而起,直接朝著事發地點殺了出去,這一次他倒是要好好的找尉遲說道說道。
“轟!”
爆飛的速度,全力且可怕。
宋大美人還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她在江舟城走訪了不少的地方,現在正在一個人默默的喝茶,思考著今天的得失,然後就猛地感覺到一陣劇烈的噪音,整個滄瀾城簡直就像是遭受到了獅子吼一般!
滄瀾城一片恐慌。
是有修士發飆了嗎?
不能理解,她和其他的修士立刻就開始朝著外麵的天空看了過去,接著就看見了自己的老爹暴跳如雷的模樣,竟然是直接掠空而去了。
“這是怎麼了?”宋映寒不能理解。
不敢大意,銀兩放在客棧的桌子上,她快速的離開了滄瀾城,接著也是消失在了滄瀾城的外麵,但速度肯定是沒有宋青山這麼的誇張。結丹期的修士和金丹期的修士何止相差十倍,這完全就不是一個量級的存在。
至於其他滄瀾城的百姓,他們等了一會兒,呼吸都有些混亂,等到確定好像無事發生之後,這才鬆了口氣。
口中自然是罵罵咧咧的。
“該死的修士,也不知道是什麼狗東西就這樣直接飛走了。”
“不知道滄瀾城是禁飛區嗎?”
百姓們不悅。
其他修士們就更是不痛快,可不就是麼,我們都是老老實實的守規矩,但是就是你一個修士了不起,然後破壞了規矩,導致我們直接躺槍。甚至於有一個修士都被嚇得疲軟了,估計沒有十年的蘊養,怕是短時間內無法恢複男人的姿態。
姬午斌喝著茶,黑著臉“觀星台的狗天鑒,真的比老子還要狂妄,這是過來乾什麼的?純粹的惡心人嗎?”
皇命司的城主,他捂著頭,正在想著明天到底要怎麼張貼公告。
軍師旁邊無奈的說道
“和以前一樣吧,就說人已經是抓到了,然後給出了巨量的處罰,接著怎麼解氣怎麼寫,在這種消息渠道都被我們控製的情況下,百姓說兩句閒話,那麼這種事情過去也就過去了。”
他們也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當然他們也是清楚明白一件事情的,也就是這種東西千萬不能經常亂寫,並且滄瀾城本身一定要是穩定的。
滄瀾城穩定的情況下,這偶然之間發生了一件這樣的事情,這都是能夠理解的。但如果滄瀾城的百姓生活的苦不堪言,然後這個時候再去張貼這種布告,那麼就隻有他們皇命司的人願意相信,就是屬於他們自欺欺人,實際上彆人壓根就不相信的。
你們連滄瀾城的發展都做不好,還一天天的說這種花裡胡哨的東西,騙鬼呢?
不會真的以為有了布告欄,你皇命司就穩坐高台了吧,是要有基礎穩定的世道作為基石的,世道不穩定,哀鴻遍野,那就是可笑。
軍師和城主,兩個人坦誠相待,接著同時套上了衣服,這就不繼續下副本了。
公雞打鳴,偶遇野狗狂吠,差點沒有被嚇得萎靡不振。
……
埋骨地中,眾人已經是抵達,現場一片狼藉,也不知道是宋青山之前做的,還是說是凶手回到了案發現場,然後開始調查的。
“凶手總是會回到案發現場然後看看情況……這種套路不知道這裡合不合適誒。”
尉遲站在旁邊。
他們已經是抵達現場有一會兒了,他同樣是看見了這麼多野鹿自儘的模樣,這種事情肯定是非常反常的,但是他不清楚這是為什麼。
指望著看看天工坊的人是不是能夠知道一些細枝末節的東西,若是能夠有些推斷這也是好的,就怕所有人看見了之後都是直接搖頭,那麼神仙難救。
此時徐如風已經是來到了尉遲的旁邊,相互作揖中,徐如風麵色有些抱歉,道
“我們天工坊雖然對於陣法有些了解,但是陣法和陣法之間是不同的,我們了解到的陣法都是和靈氣使用有關係的,但是現場並沒有與靈氣的瓜葛,所以我們實在不清楚。”
這就挺不好意思的。
事情也就像是徐如風說的一樣,如果這個事情真的是陣法,並且陣法裡麵有靈石,那麼他們肯定是多少有些理解而,畢竟萬變不離其宗麼,但這裡根本就和靈石沒有關係,乍看起來是陣法,但硬是要說是靈氣陣法……這真的就是夠嗆的很。
尉遲經過徐如風這麼一說,他倒是點頭想道天工坊了解的應該都是有源陣法,對於這種無源陣法應該是不曾涉及的。
神一樣的有源陣法,不過大概的意思就是這樣,如果這陣法是以利用靈石為主要目的的,那麼天工坊是清楚的,但如果和靈石、靈氣等沒有關聯,那麼天工坊就真的不知道。
於是徐如風這個時候就挺抱歉的,說起來天工坊是很厲害的,這的確不假,但隔行如隔山,這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並且這種東西看起來就是稀奇古怪的,天知道這背後到底是什麼玩意。
而就在尉遲準備去找山嵐小姐姐的時候,霍禦蘿已經是來到了他的旁邊。
其他人立刻就看向了霍禦蘿,這等奇美的女子真的是第一次看見的,隻不過好像她不是單身的樣子……這看著旁邊的尉遲目光有些不對勁的。
哎,這少年真的有服氣。
“山嵐,你有什麼看法嗎?”尉遲問道。
山嵐肯定是發現了一些什麼事情,這才過來找自己的,所以這事情是什麼?同時尉遲的餘光看著天空中躲在那裡悄摸摸看的三個弟子。這三個弟子來的時候挺開心的,現在看見了這種情況,這就瞬間低調下去了。
比約會去火葬場還要誇張,這是約會去凶殺現場啊。
“這有一成概率是祭祀大陣。”霍禦蘿認真的說道。
更是貼在的耳邊說道“掌門師兄,這都是道聽途說來的,我也不知道真假,天下玄乎的東西很多很多的。”
尉遲點頭“沒事,你說出來便是,不怪你的。”
“好的呢。”
一成概率?
祭祀大陣?
眾人同時將目光落在了這絕美女子的身上,這是什麼東西,以前沒有聽見過的。
“隻有一成概率而已。”
霍禦蘿點頭,她淡金色的眼眸看著腳下這麼多的屍骸,道“我曾經翻閱過很多的古籍,雖然有些古籍我沒有學習,但是大致也是看過的,其中就有一本古籍介紹了類似的祭祀大陣。”
“祭祀大陣的目的主要是為了召喚上古凶獸。”
上古凶獸?
眾人能從名字聽得出來這種玩意是什麼,但還是需要霍禦蘿慢慢的解釋“上古凶獸不是我們凡人、修士,更不是任何種類的妖物,它們是單獨存在的一種。”
“它們的每一次到來會帶來很多的災難,這種災難是悄無聲息到來的,有的時候更是辦法溯源,比如若是祭祀大陣喚醒了一些代表瘟疫的上古凶獸,那麼最近很大一片的土壤將會爆發一次可怕的瘟疫。”
“不過陣法本身都是殘缺的,想要真的將上古凶獸呼喚至此,這是不太可能的,最多也就是將對方的一些信物呼喚而來,類似於獻祭後的祈求,比如一片羽毛,又或者一片鱗片,諸如此類,這種東西都是一次性的,但威能驚人可怕。”
“瘟疫一旦爆發,這不是凡人和修士的問題,但凡是被瘟疫盯上的,除非修士本身的實力已經是能夠抗衡這一片羽毛,否則定是會直接被瘟疫傳染……不過這種東西是一次性的,也就是瞬間死一大片的人,不會持續傳染的……至少書中是這樣說的。”
霍禦蘿也不知道自己說的對不對,但書中就是這樣介紹的。
而早些年讓她和尉遲結緣的那個陣法,這不是來源於這本書,是另外一本書的,她獻祭了自己的一碗血和一點點的神魂,這就可以召喚出那種邪祟。至於這邪祟和上古凶獸相比,這就不是一個等級的存在。
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表達清楚,但大致就是這麼一個意思。
眾人慌了,本以為這種事情站出來是因為自己的責任,沒想到這是因為他們也是在其中,且是真的有生命安全的嗎?
這上古凶獸都冒出來了嗎!?
有點凶……另外我之前是不是看見過一片羽毛?尉遲腦子裡麵出現了荀譽,好像這荀譽在臨死之前給了自己一片羽毛,至於這羽毛是什麼東西,荀譽是沒有說的。但這羽毛不會是該死的上古凶獸一次化身吧?然後自己可以通過這羽毛來呼喚出來一次災難?
那麼這種東西未免有些駭人?
等回去了之後將這羽毛帶給山嵐看看!
再就思考了一回兒,尉遲忽然問了一句話“主持祭祀大陣的人,他會沒事嗎?”
是啊,主持大陣的人會死嗎?
如果主持的人會死掉,那麼對方就是真的難纏,這是必死的決心啊。
但如果主持的人不會死,那麼對方還不至於多麼的“扭曲”,雖然已經是扭曲到了一定境界了……
霍禦蘿搖頭,小小的一隻懸浮在尉遲的旁邊,道“祭祀大陣,首先獻祭的就是這種主持大陣的人,他們必死無疑的,這不是躲開能躲掉的,上古凶獸是知道是誰呼喚它們的怨恨,於是一旦做出來,這就必死無疑。”
尉遲“……”
所以咱這是遇見了什麼狗東西啊,這狗東西這麼凶的?完全就是不活了嗎?那麼他這是老婆被我搶走了,還是說喜當爹了!?
又去看了看旁邊“這荀小嫻也不在啊,我什麼時候和她一樣,變成毒奶了?”
荀嫻“……”
霍禦蘿的解釋是立刻超出了眾人的想象,這世道還有如此凶險的玩意嗎?竟然是召喚來災難,這就典型的就是不活了,也要拽著其他人一起不活了啊。
尉遲再察覺到了什麼,再問道“他們?你的意思是不止一個人嗎?”
剛剛霍禦蘿說了“他們”,感情還不是一個“傻缺”,這是一窩傻缺的嗎?
肯定是的,霍禦蘿再度確定
“最簡單的大陣,這都需要十人才能催動,眼前這麼多的屍骸,怕是需要二十人才能催動的。而催動大陣並不需要修士參與,隻要陣法勾勒完畢,參與大陣本質上就是獻身,也就是去送死,送死不管是人,還是妖物,這都是可以的。”
現場一片啞然。
眾人心中非常抵觸來自於霍禦蘿的想法,首先他們不認識她,其次這種說法有些聳人聽聞的感覺,就像是故意說出來恐嚇他們一樣的。
這要是真的……那麼這就不是滄瀾城的案件,這是整個一大片城池的案件。
“山嵐,你目測一下,這陣法會威脅多少人?”尉遲再問道。
這個問題也是非常關鍵的,直接影響了這一次事件的可怕度,彆是那種瞬間爆炸的陣法,也就是讓滄瀾城瞬間全部滅絕的……
霍禦蘿這就給出了正麵的回答“陣法有三境界,為天、地、人,分彆為百萬、萬,百。”
“換句話說,若是這個陣法是人陣,且假如這裡有一千個屍骸,那麼死亡人數就是百倍,差不多就是十萬左右。若是地陣,那就是一萬乘以一千,那就是千萬。要說是天陣……那就是百萬倍的屍骸……”
懂了。
最少死十萬,最多這一片全死光……
好直白啊。
尉遲這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徐如風沒辦法淡定了……這是攤上大事了嗎?!還有小姐姐啊,你不知道不要亂說啊,這種東西簡直就是恐嚇啊!
真的是恐嚇啊!
而霍禦蘿總算是提起來了一個好消息
“不過各位可以放心的,至少從古籍中來看,現場隻是有了一種這種跡象,但大陣本身肯定是沒有被激活的。這就像是寒冬臘月,穿單衣不小心就會患病,但關鍵時候多穿一點,這就問題不大的。”
“所以我們好好的將他們安葬,入土為安,那麼事情就不會如何的誇張,否則長久下去大事不妙。”
“另外我不能確定這就是獻祭大陣,畢竟這種大陣古籍中根本就不可能記載,古籍隻是說明有這種東西,但不可能到處亂傳的,要知道天下的瘋子可不少。”
尉遲立刻點頭。
“如果這真的是獻祭大陣,那麼懂獻祭大陣的人,這肯定不會被我等知曉存在的,那麼他怎麼可能這麼荒唐,這就將自己的秘密擺在我們麵前,要知道他之所以被我們抓到,這就是因為他們不算是聰明。”
獻祭大陣肯定是一種禁術,施術的人必死無疑,那麼這種術法肯定會慢慢失傳的,並且能夠有資格找到這種術法的人,那麼他本身肯定是陰狠毒辣,絕對不可能讓他尉老實就這麼輕鬆抓出來的。
再加上最近的千年,這也沒有聽說有類似大規模死亡的情況,所以反推而言,這種東西或許就像是“野史”。
是用來嚇唬小孩子的。
徐如風聽後立刻鬆了口氣,是啊,真的是個大人物,那麼這大人物還能被抓住嗎?這也不會……
現場一片尷尬的笑聲,這就是用笑容掩飾尷尬。
尉公子,您的小女子說話有些嚇人,我們膽子小,你不要騙我們。
霍禦蘿則是看著自己的掌門師兄,笑著說道
“以上的確出自於野史,不能叫人相信,所以為了確定這陣法到底是何意,我們需要找到陣眼,你們給我看看這大陣的陣眼,我就可以給出來一個基礎的判斷。”
陣眼?
好啊!
所以陣眼在哪裡?
霍禦蘿看了一眼屍骸的最深處,眼神示意了一下,這看了看自己的掌門師兄。
尉遲瞬間明白了,感情這丫頭就是過來故意這樣說的,就是為了讓彆人下去看看陣眼,這就是故意誇大了嗎?再就將目光落在了徐如風的身上。
“徐公子……”
徐如風“……”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