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陶楚涵不記得自己認識圓慧口中的方施主。
“就是你拜托我去驅除鬼上身那家的女主人。”
陶楚涵摸了摸下巴,“哦,曹牧的大嫂,是有這麼一個人。”
當時他確實是看了資料,隻是對這個女人的名字沒怎麼上心罷了,“怎麼突然提起她?”
“偶然遇上了,說是希望請我吃一頓感謝飯,說小桃子你這邊拒絕了,想要問問我有沒有這個時間。”圓慧當然一眼就看出了她不是真心想請自己吃這頓飯的,自然也是拒絕。
“我拒絕的時候也幫你一起拒絕了,”陶楚涵的視線冷了幾分,“想必她是想拜托你一點其他的,或者像你討要什麼東西吧!”
小鬼的事情一日得不到解決她又怎麼能睡得了安心覺?
特彆是幾天前他對曹牧撂擔子的時候,想必得到這個消息的方明蘭臉色很是精彩吧!
陶楚涵一向沒有阻止鬼複仇的愛好,大多數情況都是拿錢辦事,畢竟母親去世之後他要一個人生活,而他在前世享受過,要他這輩子由奢入儉顯然不現實,所以他會選擇性的妨礙一些鬼複仇。
但,他其實都是根據情況判斷的……
和雇主摳字眼的事情他辦的多了,口頭上承諾上是如何就做到如何,他沒有興趣多管一分。隻是站在鬼魂的角度上他會考慮一下它們的未來。他親眼看到自己母親前途投胎,也在這些年意識到了那道金光的後麵才是鬼魂們最好的去處,如果能在工作期間送走他們,陶楚涵還是樂意多幫一把的。
為鬼而不為人。
人去世之後變成鬼情緒就會變得單純,而人遠比鬼要恐怖。比起人類,工作時的陶楚涵顯然更喜歡和一些溫和的鬼魂打交道,它們總是沒有那麼算計,語言中也不會有這樣或者那樣的陷阱。
“方施主希望我徹底驅除那小鬼,並且願意付給我一筆豐厚的香油錢,還希望我能幫著她瞞著她的家裡人。當然,我拒絕的很徹底。想我以慈悲為懷的出家人怎會去欺負一隻孤苦伶仃的小鬼?”
陶楚涵冷笑“她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莫非她以為自己做過的那些事情隻要小鬼也被降服就沒有人知道了?
嗬!為了添點樂子,陶楚涵不介意幫這對父子折騰一下這個女人。
“小桃子你該不會想做點什麼吧,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阿彌陀佛!”圓慧放下手中的咖啡杯雙手合上,見陶楚涵的視線落過來,很是正經的說了一句,“善哉!善哉!”
陶楚涵剛準備把視線從圓慧那黑的看不出五官的臉上移開,突然餘光掃到了那麼一絲紫色。
他視線向下……
一個明顯是小孩手掌的紫色手印印在了圓慧的手臂之上,他因為保持著雙手合十的姿勢導致僧袍的袖子下滑而顯露了出來。
陶楚涵也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痕跡,他這些年也見過幾次,立馬就知道這是鬼在人身上留下的痕跡。
“圓慧,你被鬼纏上了。”陶楚涵的臉色不由得凝重,他立馬就想到留下這個手印的人可能是曹征家的那隻小鬼——胡傑。
“嗯?”
陶楚涵“你不覺得左手臂上有一處酸痛嗎?”
圓慧變換了姿勢,垂頭看上什麼都沒有的左手腕上,用手摸了摸酸痛的那塊皮膚,“這個幾天前就有了,我以為是工作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哪裡,傷到了內裡,現在淤青還沒有出來。”
“你倒是神經大條。”陶楚涵淡淡的接了一句。
圓慧很是大方的笑了笑,申請依舊開朗,“是那隻小鬼吧,我那天驅鬼的時候叫了他許久,就是不見他理我。我以為他是走了或者收斂起息躲起來,沒想到他會一直收斂氣息跟著我。不過小桃子你現在才發現,說明那小鬼機靈的很,早在我兩碰麵見就躲了起來。”
“你要放任不管嗎?”陶楚涵不覺得這是個好選擇,現在傷處隻是手臂,若下次是脖子呢?
“嗯,沒關係,不是什麼大事。他父親在我這,他來找我也是理所當然的,我這邊工作已經結束準備回寺裡了,他跟著一起走也好,到時候回到寺裡拜托師傅度化他也好,他還小,不應該留在這裡被仇恨主導,他應該投胎去獲得幸福。你就不用管了。畢竟我收了曹家的香油錢嘛,這也是功德。小桃子你就不用操心我的自保能力了!”
陶楚涵沒有出聲,隻是是現在開著燈的咖啡店裡掃了一圈。
現在是大白天,他的視線受礙。也是他大意了,居然沒有想到那小鬼居然會一直尾隨圓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