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與半道設伏的兩個賊人和一具白僵屍狠鬥一場,並誅殺其中一名女賊、肢解白僵屍等事情全部講述一遍。
拿出薄木盒,打開盒蓋,顯露出裡麵裝著的十枚發黑幽藍暗器毒針,又從袖袋摸出那張“血煞陰鬼收魂咒”紙人符,請兩人查看。
他已經用朱砂墨抹去紙人符上他的具體生辰八字,去掉係著的頭發。
對於真正的修行者來說,未入道者畫的血煞陰鬼收魂咒上不得台麵,起不了大作用。
他如此謹慎是為了防患於未然,不給自己找麻煩。
萬一,有人得到他的生辰八字,加上他的頭發,用目前他還在摸著石頭過河的未知仙術算計,他上當了還不知怎麼回事呢?
未入道者都有手段用紙人符害人,何況修仙者手段?
總之,小心駛得萬年船,即使同道麵前多留一個心眼,亦不是壞事。
道家修士嚴己不假,卻不會修煉得缺心眼。
伍乾平和傅孤靜分彆檢查了幾樣物品,伍乾平用兩根指頭捏著其中一枚毒針尾端,觀察片刻,道“張道友,你剛才說,那個遭受反噬的魯金忠,交代了賊人來曆,是‘盛子’什麼?”
“他沒有講完,遭到同夥賊子在他身上布置的暗算身亡,應該是這兩個字?”
張聞風有些拿捏不定,他當時沒來得及與魯金忠確認。
伍乾平沉吟著點了點頭,對傅孤靜道“老傅,你與老吳去一趟縣衙,這個時候,禾溪鎮遊檄應該將魯金忠屍體送來報案了,你和縣尉大人交接一下,把屍體以及隨同發現的所有物品帶回道錄分院,這件案子,咱們接手了。”
傅孤靜放下紙人符,站起來抱拳道“是!我這就去辦。”
又對張聞風微笑示意一下,轉身出門。
伍乾平用商議口吻道“張道友,這些證據物品,能否暫時留在道錄分院?”
張聞風能拿出來,原本就沒有帶回去的打算,但是伍乾平的尊重態度讓他受用,笑道“伍院主客氣,到時用完,請將這張‘血煞陰鬼收魂咒’還我就成,其它物品我拿了也沒用。”
“成,紙人符理當歸還。”
伍乾平笑著站起身,對跟著起身的張聞風道“張道友,今日我不多留你,正事要緊,你且先回仙靈觀,防著賊人偷取證物,下午稍晚些時候,我會派人上山去,取回其它證物,並留下人手協助防護。”
“張某恭候。”
張聞風抱拳行禮作彆。
伍乾平還禮相送,快走到門口時候,突然想起什麼,叫住張聞風,低聲道
“九鶴宮的奇嶽上人,昨日上午遣人用飛鴿傳來一則信函,請咱們希嶺縣道錄分院協助隱秘地查一查,近三日內是否有假死還陽之人。這種‘詐屍’事情,在當地瞞不住,應該會傳開,你幫著也留意一下。”
張聞風心頭一緊,不露聲色點了點頭,道“我會留意一下此事。”
九鶴宮是元陽郡境內有名的道家勝地,附近州郡道士不知者極少。
他在四年前,才將將十八歲時候曾經侍奉師父雲遊訪友,去九鶴宮拜訪過,比小門小戶的仙靈觀名氣大太多了,建築群依山而建,氣象巍峨,香火鼎盛。
沒想到他借助金雞還陽一事,與九鶴宮結緣了。
暗自慶幸,他被鄉野道士阻止,沒有借到那家老爺爺軀殼還陽。
否則,隻怕活轉過來,還是禍福難說的麻煩事。
道家修士也是人,雖然有各種規矩約束,然而人性千樣,像魯金忠那樣用邪術害人的道士亦不少,他何必賭彆人的慈悲心腸?
隨即麵上猶豫一下,看著伍乾平,似乎有些話不知該如何開口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