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聞風笑了笑,道“順利。下午稍晚些時候,道錄分院將派人上山,這件案子引起他們的重視了。我且去看看後院那兩件證物如何了?”
他暫時沒告訴堂兄,他已經破境晉級化炁的事情。
過些天找個合適時間再說吧,待他修為穩固,多了解一些修行常識和現狀。
仙靈觀今後要慢慢從周圍村鎮,收羅修行苗子,培養學徒壯大勢力。
他需要像堂兄這樣知根知底,信得過的自家人幫襯。
玄木師祖在冊子裡做了要求,靈氣末法時代可以塹伏,靈氣潮漲了,當順應變化乘勢而為,廣招門徒,爭取資源,將仙靈觀發展成修行界數一數二的仙門,他老人家還在上界等著呢。
道途陌路,張聞風深感肩頭上的擔子不輕。
他唯有步步穩健,落到實處打好基礎,方能走得長遠,
為了自己,亦是為了道觀前途。
二師兄沒有多話,隻跟著觀主身後走出正殿,下台階走到他花了小半個時辰清洗打掃、擦拭乾淨的青磚場坪,看著觀主打開後院側門。
他停在太陽底下,抱著劍鞘站在高處沒有跟去。
自從六年前師父讓他下山,他搬出後院簡陋茅屋,便再沒有進去過。
用師父的話說,他資質不算上佳,不能繼承衣缽。
對於當年他背上山的小師弟,能夠後來居上繼任為仙靈觀觀主,他由衷高興。
他承認內心有那麼一絲肥水不流外姓田的私心在其中。
張聞風經過牲口棚子,摸了摸探出來求放風的黑驢頂門,把死皮賴臉要咬他衣袖的家夥,無情按回尿騷臭味熏人的棚子。
一邊涼快去吧,道爺現在有正事忙,待會才有時間伺候。
走到最裡邊一間裝雜物茅屋前,轉一圈查看茅屋三麵泥牆沒有出現新鮮破損,他早上貼在門框上方,小窗口和泥牆壁上三張黃符沒有挪動,再才用鑰匙打開舊木門。
屋內很陰暗,充斥令人作嘔卻散不出的血腥和屍臭氣味。
揭開枯稻草,看了看兩團捆紮完好的藤蔓,張聞風麵色淡然,將稻草重新蓋好。
他便是猜測那個漏網女賊沒膽量白天冒險上山,擔心上來了中伏下不去,即使想搬來人手,也需要時間,但是為了安全,他外出時候乾脆鎖了後院,沒讓二師兄進出。
再次經過牲口棚子。
黑驢鍥而不舍探出腦袋求摸摸,張開嘴巴,就要來一段激昂刺激的詠歎調。
張聞風眼疾手快,左右雙手一把掐住驢嘴合攏。
與驢子烏黑傻萌的大眼珠子對視片刻,張聞風答應道“成,你彆叫喚,我放你出來玩,彆亂跑。”
按著驢子點頭兩下同意,給黑驢解下繩索,從牲口棚子牽出來。
他腦後沒有長眼睛,注意不到黑驢眼中一絲計謀得逞的小得意。
二師兄從青磚場坪走下來,接過弄得臟兮兮臭烘烘的黑驢韁繩,帶到下方的矮山溪邊去洗刷,讓黑驢吃幾口還新鮮的秋草。
黑驢高興得“啊呃……啊呃……”,來了一段嚇跑鳥兒的驢高音。
秋風起,落葉黃,滿目秋色野菊香。
驢兒撒蹄蹦躂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