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天涯淪落人,她想回山上修行,你與她說一聲,回來吧!”
見觀主思慮良久,終於同意,二師兄欣喜不已,站起身行了一禮,轉身就往外麵走。
他有些迫不及待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還在鎮上等信的四師妹。
四師妹在外麵漂泊,居無定所,他聽了覺得心疼。
是以今天師妹與他吞吞吐吐一說,答應為師妹破例遞話。
張聞風沒想到性子一向沉穩的二師兄,連一晚上都等不了,有這麼急的嗎?
便追加一句“其他人各自安好,就不要回山了。”
二師兄早跑了出去,也不知聽到沒有。
張聞風喝完茶水,出門回後院,換了一身半舊衣走去廚房,老瘸子正在剁雞,便紮起袖子幫忙,道“瘸叔,魚和雞我來燒,等下多抓一把米下鍋,有客人來。”
“哦,幾個啊?多一把米不夠吃吧?”
“一個,女客。”
張聞風沒有說破,看二師兄那個急切樣,四師姐隻怕就在鎮上等著?
他不會讓大師兄和三師兄回山,那兩位精於世故生意,都有家室,道家不忌嫁娶,但是上山苦修之士,不與凡俗成婚,他不想攪了山上清淨。
老瘸子沒有多問,把剁好的雞塊裝到籃子裡,笑著沒話找話“風哥兒,聽老二說你做的飯菜好吃,等下要嘗嘗你手藝了。”
“也沒甚的,燒菜好吃無非是油下得重,鹽不要少,不用水煮熟了才放油,我是學著城裡廚師做法,以前咱們吃不起,現在嘛,不用那麼節省。”
“那等下我要好生學學,城裡廚師燒的菜有好吃,也有不好吃。”
老瘸子把糙米下鍋後,起了火,來一句“風哥兒,昨日晚間的事,老叔要告個罪,不該攬事兒上身,差點就沒邁過去,害了咱們爺兒仨。”
“事情過了就算了。您義氣重,下回遇到熟人看事情大小,商量著答應。”
“人老無人情,哪還有下回?我今後隻管廚房和菜園子,不管閒事。”
幾句話兩人談定,不落下隔閡。
張聞風讓把另一個灶上的鐵鍋燒熱,他加了鹽和醬料醃雞子,還需等等,一勺子清油淋下鍋,再下了一小勺磨碎的鹽末,把去掉內臟魚鰓、控乾水劃了幾刀的整魚放下去。
“嗤啦”一聲,油香味四溢。
待他把整魚兩麵煎黃,下了水沒過煎魚,放了醬料、薑末,蓋上木鍋蓋正煮著的時候,聽得外麵傳來一聲輕輕柔柔呼叫“觀主!”
回頭看去,一個相貌秀美穿著青灰道袍、腰間佩劍的年輕女子,正微笑以對。
有兩年多沒見,嶽安言更添了幾分沉靜,還是能看出,恬淡眸子多了兩分看透人情冷暖的風霜色澤,稍顯冷峻。
“師姐回來了,先和二師兄去西殿坐坐,等會吃飯。”
“呀,是四丫頭回了,風哥兒隻說有客人來,讓多抓把米,也不說是哪個?真是啊。”老瘸子探頭眯眼,高興笑道。
“瘸叔,您身體硬紮!我來燒火,您歇歇手。”
“那怎麼成,彆弄臟你身上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