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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些時間,將兩道符籙的製法記住。
從納物瓶取一疊裁切好的符紙大小空白宣紙,和符筆、朱砂墨、硯台幾樣物品,擺放在鞍子上,囑咐驢子彆動,他將宣紙鋪在石板上用符筆沾了符墨練習兩道符文。
鐘文庸關注了一陣,待張觀主練習完數張停歇的空隙,傳音道“那道‘玉清甲木震雷符’,你且停一停,你沒有修煉過木雷法,製符事半功倍,此時來不及修煉木雷,不必耽誤時間製雷符。
你可以專繪‘東方木火通明符’,沒想到你與這道‘畫符’有緣。
修士想要繪製這張畫符,即使天賦高者,不習練數年水墨丹青,達到一定的繪畫水準,亦難見成效。”
張聞風還是第一次聽到“畫符”的說法,停筆傳音請教“這種‘畫符’法,也是道家製符流派嗎?”
鐘文庸笑著傳音“是儒家的一個分支,叫‘遊絲院’,不知現今是否還有傳承?你們道家與儒家關係曆來密切,你用‘畫符’法製符,應該不會觸犯道家忌諱?”
他沒有傳授巫修的製符法。
某些基本的為人底限,心照不宣都得遵守。
張聞風點點頭,就他從典籍中了解的道家,與儒家關係確實不一般,兩家有許多相融相合處,當年還聯手對付大番朝巫家,學習儒家製符法,沒甚大礙。
知道了東方木火通明符的來曆,他換了一支長毫毛筆。
另外從納物瓶中取出一個乾淨空瓶子,倒了半瓶葫蘆中的靈泉水,飽沾朱砂墨在宣紙上練習畫符。
他國畫功底深厚,幾張之後便大致不差。
鐘文庸讚歎幾句,又指點訣竅“‘畫符’講意境,你要體悟‘木生火,木性溫暖,火伏其中,鑽灼而出,火能焚木’的道理,你們道家用‘清淨心’旁觀萬物,你不妨試試能否用‘清淨’來畫符。”
他眼光高遠,看出張道友的“畫符”已經形似,欠缺的是一絲意境靈魂。
畫符最難的便是意境,否則畫得再像,也虛有其表,當不得大用。
張聞風聽得“清淨心”的提醒,他腦中似有一道光閃過,放下符筆,取出正式的空白符紙平鋪在石板上,整了整發髻衣袍,滿臉肅然,口中用古韻含糊念誦《太上說常清靜經》。
“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吾不知其名,強名曰道……”
四百零一字的經文吟哦念誦不絕,循環往複。
心境漸漸澄澈清淨,整個人沉浸旁觀萬物的狀態,口中低聲念誦。
拿起長毫毛筆在赤墨和清水中分彆沾了沾,渲染符墨,勾勒遊絲細線,構成林木轉換火焰的奇特畫麵,不多時,一道水墨淋漓的符文完成,符紙上有毫光微微一閃,畫符成功,水墨瞬間乾涸凝固。
不及高興,抓到一絲意境契機的張聞風,一鼓作氣連畫六道通明符。
待身心疲憊,精神不濟才停下毛筆。
“畫符”太耗精力,他累並痛快著,自我覺得收獲極大。
“張道友‘畫符’天賦卓絕,第一次畫符便成了三張,成符率極高!”
鐘文庸傳音讚歎不已。
他其實是想以木雷符來做人情,哪知張道友沒有修煉過木雷法,然而無心插柳柳成蔭,原本是添頭的“畫符”,贏得了好彩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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