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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聞風戴上鬥笠,將驢子叫上山,裝上鞍子,幼獾盤在墊了枯草的竹簍內呼呼大睡,竹簍掛在驢子背上,小家夥晝伏夜出,作息時間不同。
與在曬麥場指點黝黑少年紮槍的瘸叔打招呼“瘸叔,我去城裡,中午晚上不用給我留膳。”
“成,你去忙正事。”
老瘸子端著鐵釺,認真教導糾正少年紮槍的動作,要求很是嚴格。
張聞風看了一眼汗流浹背的黝黑少年,他當年也學過瘸叔的中平槍,後來師父乾涉,便沒花時間練習,槍招他還記得,特彆是那式凶悍突兀的“回馬槍”,他記憶非常深刻。
下山後,騎著驢子嘚嘚走在官道上。
回答驢子迥異常人的各種奇葩問題,不覺便到了城裡。
先去鐵匠鋪子,取了他昨天定製的幾樣雕刻工具,來到道錄分院,去院主麵前打了招呼,這個時候院主也忙得差不多,正好可以給驢子和幼獾測試。
他不想弄得人儘皆知,將驢子牽進隔壁的空房間。
測試走完程序,伍乾平遞給四份卷宗,張聞風一一填了,領到兩塊“一階靈獸令牌”,黑鐵色,背麵篆刻靈獸種類、特征,所屬主人等信息。
伍乾平早就將牌子刻好,加持了一絲氣息,隻等他前來領取。
上午在藏書室看書,用完午膳,返回辦公廨房,在案桌上攤開紙筆。
他考慮再三,決定選用這個世界流傳的道祖經典《太上通玄四方妙經》,雕刻在玉柱八麵,做陣基之用,而不敢將沒有出現過的《道德經》現於文字。
偶爾用前世語言念經,就當是方言秘語,彆人即使聽去,也不落人口實。
若是洋洋灑灑幾千字恢宏著作,出現在玉柱上,不管是采用前世漢字,還是大安文字,被人看去都將引來風波,還是不要自尋麻煩。
攤開經書,張觀主手執黛石,用木尺在宣紙上按玉柱尺寸劃線。
他要整理出六十四根柱子所有八麵將用到的經文,每根柱子必須要保持經文的完整,每八根柱子為一組,也是一個整體。
這是一個細致而繁瑣的活計,需要耗費精力提前準備。
一直忙到天煞黑,錯過晚膳,牽著驢子在街上鋪子賣了一些熟食對付。
還不算太晚,憑令牌從側門出城。
驢不停蹄飛奔趕回道觀,將將趕上晚課開始。
後麵數日,張聞風沒有再騎驢子,他早出晚歸,來往於縣城和道觀之間。
上午在藏書室翻閱典籍,下午整理抄錄經文,晚上念經自省,有一點空閒時間便用來揣摩木雷術,銅錢收集的事情,拜托給車勝幫忙。
日子忙碌而充實。
早晚功課沒有納下,否則就是末本倒置了。
轉眼到了月底,張聞風也終於將所有玉柱上要雕刻的經文,抄摘整理完畢,厚厚的一疊宣紙,車勝幫他收集的一籃子百年以上銅錢,已經供在道觀的供桌上。
收拾整理一番,揉著發酸的手指,開門出去。
見到滿臉喜色的傅孤靜,朝他這邊走來,隔老遠便抱拳笑道
“張兄弟,請你去知味樓喝酒,今晚不醉不歸!”
張聞風瞧了瞧天色,不知什麼時候陰天了,快下雨的樣子,今日他收工得早,笑道“傅兄,可是有什麼好事,說來聽聽?”
“哈哈,瞞不過你,是好事,也是喜事。”
傅孤靜喜形於色,傳音道“托兄弟你的福,雲師妹突破瓶頸,成功晉級漸微境,你說是不是喜事?”
張聞風忙抱拳“恭喜,恭喜!”
疑惑傳音問道“怎地是托我的福?此話怎講?”
他這些天忙自己的事情,隻與伍院主、傅孤靜和痊愈的陳青橋打了照麵,幾天沒有遇到雲秋禾了。
“雲師妹說,大前天晚上夜深人靜,她揣摩你的那幅山水畫作意境入迷,突然心有感悟,察覺瓶頸鬆動,便閉關在住處,今日早上突破的,所以,她該要感謝你,讓她找到突破契機……哎,瓶頸難破啊。”
傅孤靜最後一句是有感而發,他卡在瓶頸快兩年了。
師妹突破固然是喜事,他心中更為緊迫。
“嗬嗬,那是雲道友機緣到了,與我的畫作乾係不大。傅兄你是厚積薄發,突破之日快了。”
“哈哈,承吉言,今晚一定得多喝幾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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