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安言笑著道“我們會嚴格監督,不讓他們亂來。”
修煉之初,學徒們對功法掌握不熟,雜念多,容易心浮氣躁,需要有授課道長看護監督,在白天進行練功,以防岔氣出意外。
喝完茶水,外麵傳來銅鐘聲。
兩人起身出門,他們要開始下午的授課。
張聞風在彆院轉了一圈,又去靈泉水潭邊的那顆矮樹周圍瞧了瞧,給三顆荊鉤鐵絲藤種子輸入不同份量的元炁,對著一叢石菖蒲練習一陣青木纏繞術。
再去山洞地廳揣摩練劍。
每天周而複始。
張聞風徹底從送走山神的些許影響中走出,他按部就班修行、授課、指點學徒,偶爾去一趟城裡,到道錄分院喝茶坐坐。
後麵一個月,陸續有二十八名學徒先後找到修煉氣感。
剩餘的學徒,分開修煉進行單獨指導。
韋家兩個小孩,有修煉資質的韋敬傑趕在最後兩天,找到氣感,讓韋興德臉上露出了笑容,至於沒有修煉資質的韋敬成和水清如,雖然勤奮,遲遲摸不到門竅。
這也在三位授課道長的預料之中。
除了鼓勵和指點,剩下的隻能靠他們自己去爭取。
張聞風抬頭望一眼烏雲流淌陰沉沉的天空,寒風呼嘯,樹枝搖曳發出蕭瑟聲響。
“要落雪了。”
他如此想著,走進竹樓,登上二樓,走進左邊屬於自己的修煉室,順手關門。
竹樓內氣溫與外麵無異,呼氣成白霧。
他一身青色單袍,早就寒暑不侵,神色淡然盤坐在蒲團上,默念經文三遍,隨即掐訣調息入靜。
很快,有淡青霧氣凝聚環繞在他身周,皮膚呈現奇異青色,有微弱光華閃爍。
借助大陣收攏天地靈氣,聚陰陽陣眼附近的便利,他的修為前些天已經順其自然修煉到了化炁境後期進無可進地步,稍歇三天,他選在十一月底吉時,閉關衝擊化炁境圓滿。
心境澄澈,不滯於物。
他認為時機已經成熟。
清正彆院,六座院子合圍的場坪上,雲秋禾領著七八個學徒,在玩老鷹捉小雞的遊戲,她一會扮演護雞仔的母雞,一會演凶狠的老鷹,玩得不亦樂乎。
這麼好玩的遊戲,是觀主偶然提出的設想。
由雲秋禾實踐之後,深受所有學徒的喜歡,除了韋敬傑那幾個大一點的少年,有些羞赧不好意思玩,課閒時間,場坪上經常進行著三四隊老鷹捉小雞,捉得熱火朝天,用觀主的話說,可以鍛煉學徒們的體魄。
喜歡湊熱鬨的驢子,在場邊跑來跳去,恨不得上場捉一捉,太好玩了。
然而它那個體型,被雲秋禾勒令隻準看,不準玩。
碩大蹄子不小心踩到學徒怎麼辦?碰一下都不行。
嶽安言站在走廊上,臉上露出笑容,看著那個擁有一顆童心的雲上人玩得嘻嘻哈哈,她有些羨慕雲秋禾的沒心沒肺,這就是觀主說的“赤子之心”,似乎很容易,對她來說卻太難了。
突然偏頭,看向東邊天空。
一隻信鴿盤旋著落下。
雲秋禾也看見了,忙招呼不上場的韋敬傑“你來當母雞,不準輸哦。”
也不管扭捏的少年願不願意,她飛向東院,信鴿籠子由韋嫂他們照應。
嶽安言忙往膳堂方向快步走去,等她趕到,雲秋禾揚著手中紙條,叫道“嶽姐姐,我去查個案子。”
“需要我一塊去幫忙嗎?”
“不用,人手夠了,你這裡事多。”
“那等明日觀主出關,要告知他一聲嗎?”
“……就說清水觀出了點事。”
雲秋禾說著,騰空往西飛去,片刻間,消失在陰沉的天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