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俗怡情,口中吟哦,悠然自得其樂。
嶽安言一身素白長裙被春光染成了似乎流淌的淡綠色,她順溪尋來,看到竹亭內用鵝卵石做鎮紙壓著的水墨小品,柔柔墨枝,意趣輕鬆。
她放心了,觀畫見精神,觀主憑著自己的修為壓製住了發作的惡疾。
欣賞著將小畫收攏,裝裱了正好可以貼到她的竹屋。
她已經收集了好幾幅不同的水墨小品,到時要羨慕煞雲秋禾。
便不再去尋找觀主,她原路返回去,經過水波灩瀲的池塘時,她身上穿著的長裙悄然收攏,變換成了一襲樸素青色道袍。
第二日下午時分,雲秋禾風風火火飛落到清正彆院場坪,見到嶽安言的第一句話“張觀主怎樣了?”
“壓製住了巫咒,他說無妨。”
“那就好,我差點給紀時兮發出了傳訊,剛剛將三劍客送走,便趕了來。嶽安言,我這個做姐妹的對你掏心窩子好吧。”
雲秋禾拍了拍胸口,顫巍巍波動,又伸出細嫩手指搓動著,笑嘻嘻道“你懂的,來兩顆壓壓驚!”
嶽安言從袖口掏出一小包果脯,放到雲秋禾手上,笑道“感謝啊,今天晚上請你吃飯。”
雲秋禾撇嘴,掏出一顆零食塞嘴裡,含糊不滿道“嶽安言你小氣,就不能瞧著姐妹幫你殷勤跑腿的份上,送兩顆孜神靈丹,反正你們家出產。”
嶽安言笑而不搭她的話茬。
再出產也要六年時間靈植才能結果成熟,她伸手從雲秋禾手上的油紙包裡掏出一顆果脯,放嘴裡慢慢品味。
雲秋禾從袖袋摸出一張折疊的枝條,遞給嶽安言,道“昨天收到郡城郭院主的飛鴿傳信,讓張觀主做好準備,四月中旬去一趟碎月妖林。”
嶽安言捏著紙條,詫異問道“這麼急?”
雲秋禾點頭“我到時同去幫張觀主護法,郭院主在信上說,會派遣紀醫師隨行,請張觀主安心。”
言情
停了一下,道“據我打聽到的消息,三尾妖狐部臨近的那處鬼崽嶺古戰場,鬼氣往咱們大安這邊擴散了二三十裡,道錄院先後請了好些擅長捉鬼、超度的道士高手前去,聽說效果不怎麼好,那一帶百多裡範圍,所有山民都遷徙走了,再具體的消息,處於封鎖狀態。”
嶽安言站起身,在茶室沉默走來走去,情況有些複雜。
觀主這段時間的修行速度不慢,
但是要想在下月中旬前突破到漸微境,非常之難。
即使修為達到了,也不是想晉級就能晉級,還有心境、契機、運氣等方麵因素。
雲秋禾當初就卡在瓶頸,幾乎達兩年之久。
從聽到的消息分析,鬼崽嶺那地方凶險非常,而且此事與三尾妖狐部已經沒甚乾係了,涉及到大安朝地域的民生安危,觀主隻是作為有超度鬼物本事的修士派遣,估計都不怎麼做他指望?
“你先喝茶,我去把觀主請來,讓他心中有譜。”
“去吧,這是沒法子的事,胳膊擰不過大腿,我還在托人打聽更詳細的信息。”
雲秋禾看著嶽安言形色匆匆出門,臉上出現一絲憂鬱。
她還有一個更糟糕情況沒有說。
據高人推衍,並在附近實地探查之後得出一個聳人聽聞結論今年五月五,正是庚子年辛巳月辛酉日,那一天屬於五鬼日,若是不能提前化解鬼崽嶺的鬼氣,恐怕會釀成大災變。
她等會與張觀主談過之後,看張觀主的情緒,再選擇告知與否。
免得亂了心緒,影響後麵時間的修煉。
沒有漸微境修為進去那等險地,凶多吉少,她此去都是冒了奇險,暫時瞞著傅師兄和宗門的師父,沒敢提前透露半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