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無常也隨即隱去形跡。
唯有白無常轉過身來,朝向下方眾人,傳音交代幾句,揮揮手消失不見。
高軼、易為書、莫輕玉三人沒有接到傳音,知道白無常是與誰在說話,他們沒有表現出來。
張聞風見那邊兩個老妖看過來,他不動聲色傳音告訴三位大人“白無常為了感謝我們將九命引到人族地盤,為他們擒獲九命創造機會,他透露一個消息回報。
他說目前的鬼崽嶺隻剩一個三階幽鬼,另外兩個幽鬼被從沉睡中醒來的九命吞噬了,想要徹底消除鬼崽嶺的禍患,最好是將鬼崽嶺從妖族手中討要過來。
聽白無常的語氣,似乎鬼崽嶺還藏有些好處,我不太明白他是甚意思?”
張聞風將話語轉達清楚。
至於白無常還交代了一件九命托付給他的私事,就沒必要說出來了。
所以他搞不懂白無常和九命之間的關係。
似敵非敵,似友又非友?
好像很複雜。
聽完張聞風的傳音,高軼、易為書、莫輕玉三人心中有了計較,傳音商議幾句,形成簡單的與妖族那邊談判的對策,他們有三尾妖狐部的族長辛月在手,談判的籌碼極重。
前麵些天小輩之間打也打過了,是該談判的時候。
高軼探手攝取了地上那條斷臂,用法力托著送到猿妖麵前,抱拳道“荒野上的爭鬥,不若告一段落?咱們幾個坐下來好生談談,解開彼此間的一些誤會如何?”
猿妖將斷臂丟給吞金妖猩,嗬嗬笑著回禮“高道友此言甚合我意,什麼時候談都成。不知剛才那幾位,都是什麼來頭?”
他當然看出空中那兩個特征明顯的是誰,卻沒認出俊美男子。
未知的情況,令他和狼妖心生警惕。
“哦,是冥域的黑白無常兩位冥差,到陽世間抓捕為禍人間的惡鬼,我們了些力所能及的助力,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高軼渾水摸魚的本事爐火純青,把張聞風的消息穿插著用上了,顯得他與黑白無常很有交情一樣。
他將最重要的九命被抓走的消息,當麵蒙混過去。
鬼崽嶺方圓兩百多裡那一片是誌在必得。
張聞風三人接到傳音後,抱拳告退,岑三林提著那頭獰蝠屍體和半截斷棒頭,雲秋禾抓著無頭的飛天妖鼠,這可都是戰利品,他們才舍不得放過,往東邊走去。
將地方讓給三位大人與妖族大妖談事。
走出十來裡,遇上等著接應的諸彼城等人,這邊的動靜,使得瘠石嶺據地陣法開啟,嚴陣以待。
一行返回據地,各自回洞府歇息不提。
雲秋禾將戰利品給岑三林帶走,待切割出有價值的部位再分配,停步看著張觀主,道“你的傷真不打緊?”
“我服用了療傷丹藥,調息一天差不多便好了。”
張聞風感覺已經好多了,笑道。
驢子巴巴湊過去求安慰。
雲秋禾將那張結血痂驢臉毫不留情推開,“閭子進你皮粗肉糙,些許皮外傷看著嚇人,又沒傷到骨頭,我路上幫你上了藥粉,不礙事的。”
驢子很受傷,小眼神滿是哀怨,還有沒有同情心哦,驢都破相了,不多安慰幾句?
雲秋禾對張觀主露齒一笑道“我小名叫‘秋禾’。”
轉身走進自己洞府,門口水波紋蕩漾起一圈圈漣漪。
張聞風半響才反應過來,女人在意細節。
驢子嘀咕念叨“秋禾,秋禾……秋天的禾苗很好吃嗎?”
張聞風懶得理睬這吃貨,推門走進洞府,他摸著懷裡破損的盤子,肉疼得緊,好不容易搞明白的一件木行法盤,而且還是稀罕的法寶,就這樣壞了。
都不知該找誰賠?
摸了摸袖袋內的一個黑色小瓶,是白無常離去之前,神不知鬼不覺用手段隔老遠送給他的。
九命那頭鬼狐狸,還有臉托付白無常讓他辦一件私事,他現在看到狐狸就心煩,暫時不想去辦,先涼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