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乘雲忙揮袖驅散灰塵,落到失敗的堂兄身邊,警惕地瞥一眼數丈外似乎消耗頗大的張觀主,掃一眼突然出現的穿黑裙頭上簪花的女子,剛才要不是那女子出手,堂兄絕對凶多吉少。
“你傷得怎樣?”
“剛到骨頭,不礙事,修養幾天便好了。”
“唉,你這性子怎的就不聽勸呢?他能劈斷身軀堅硬勝過法器猩遠的手臂,斬你一條手臂自不是問題……”
“停,停,你彆念叨了,再念我頭暈會倒地出醜,還不幫我檢查下傷處?”
“你就等著回去挨罵吧。”
“你不說,我不說,咱們那位老叔怎麼會知道?”
“我這次偏要說。”
兩位封家兄弟傳音爭執,封乘雲快速幫堂兄檢查身上是否還有其它傷處。
伍乾平和宋夙興抹著額頭上的冷汗,站在張觀主和坐地上精神異常亢奮的封乘風中間,他們很是懷疑,兩人是不是有甚嚴重的過節?至於這樣要命嗎?
莫夜打量一下張觀主,道“回去吧,你現在狀態堪憂。”
張聞風有些提心吊膽,他可以不信其他人的話,但是莫夜這種活了幾千年的頂尖高手,每一句話都份量極重,他可不認為莫夜是在嚇唬他。
傅孤靜、陳青橋、車勝都圍著張觀主附近,看著張觀主慢條斯理歸劍入鞘。
他們想不明白,張觀主為甚想要一劍整死那個說話不討喜的囂張家夥?拉都拉不住,差點鬨出人命來,好生驚險。
“張兄弟,你沒事吧?”
傅孤靜低聲問道,看了一眼瞧不出修為深淺的黑裙女子。
他隻看出這個不知哪來的神秘女子,與張觀主關係匪淺,剛才是女子出手,阻止了一場差點就收不了場的悲劇。
張聞風皺眉,道“可能是修煉得太快,我剛才有些控製不住秘術。”
傅孤靜頓時擔心不已,看了看張觀主腰間的黑布袋,他知道那裡裝著一個養鬼瓶,傳音勸道“兄弟,修煉之途莫行捷徑,今後少走超度法事積賺功德的路子,慢慢修煉,時間還長著呢。”
點到為止,他不能乾預太多。
張聞風抱拳感謝,走上前去幾步,對趕緊強撐著爬起來的封乘風道“封道友見諒,張某秘法修煉不到家,差點誤傷,還欠封道友一刀,待以後再補上,咱們今天的切磋不論勝負,隻在收獲,我受益良多。”
聽得張觀主如此客套謙遜說話,封乘風推開扶著他的堂弟,哈哈笑道“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那一刀先欠著,以後去了郡城,找我喝酒。”
“一定,一定。”
張聞風笑著點頭,對付這種性子的刺兒頭,他有心得,麵子上不能虧,又與伍院主、宋夙興幾人打了招呼,便告辭離開,他急著回去找到答案。
莫夜將手中的書冊,遞給車勝,與張聞風並肩走了。
封乘風一身狼狽,自不願在此地多待,身上稍稍恢複,撿起斷口整齊的斷刃,與宋夙興兩人騰空離去。
送走幾人之後,伍乾平和傅孤靜看著滿院子狼藉,相視苦笑,張兄弟差點一劍破壞了城內大陣的某處節點。
“對了,張兄弟身邊那個女子,是什麼來頭?你剛才問了嗎?”
伍乾平突然想起,又順手接過車勝手中的書冊,詫異道“這不是咱們道錄分院藏書室的書嗎?”
翻看扉頁處的紅戳印記,豁然就是“希嶺縣道錄分院”。
傅孤靜也看到了,道“張兄弟沒有介紹,我也不方便多問,那女子先前應該是在藏書室看書,轉眼便出現在這裡,好生厲害!”
至少確定對方身上有更高級彆道錄分院的令牌,才能隨意進出縣城和藏書室,不會受到陣法、禁製的阻礙。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伍乾平搖頭笑道,他猜測那女子或許是個自在境高手?
張兄弟交朋友的手段越發高明,他是真心佩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