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驢子壓著山獾重重砸在山石上。
地麵震動,附近樹木瑟瑟搖晃。
驢子往山坡下咕嚕滾去,它屁事沒有,隻脫落了一蓬黑毛。
砸出來的尺餘陷坑裡,山獾整個埋在碎石中,四條短肢插在石頭裡動也不動。
驢子那快若閃電兩蹄子無影踢,狠狠蹬在甲士小腹和大腿上,將以速度見長的甲士踹得倒退出數丈,模湖身影發出一陣“咯吱”的刺耳撕裂聲響,有絲絲黑霧飄散。
十餘丈外的卞正峰被飛劍攻擊稍稍分神,沒來得及控製甲士閃躲驢子調轉身軀的踢騰,他手中的符紙甲士靈性上要差些成色。
待他發現繞著他攻擊了四五下的桃木飛劍,根本就刺不破他身上的“符甲”,隻是看著嚇唬人,頓時寬心,朝飛到近前麵無表情的道士叫道“你彆過來!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放我一次!”
他做賊心虛,見識過對方的厲害,此時隻想逃命撇清這裡的事情。
見道士隔得七八丈,舉劍欲劈,男子左手抓著的厚紙符籙使勁一晃,指向道士大叫“甲士,殺了他!”
那邊穩住身軀的符紙甲士聽令行事,放過山腳下方翻滾著站起身的驢子,轉身一步跨出,在空中幾閃,出現在張聞風身側,居高臨下一巴掌拍去。
張聞風虛晃一招替驢子解圍,他清楚驢子兩踢的大致力道,算是間接了解眼前速度奇快的甲士防護能力,他往後退一步施展“九宮步”突兀拐彎,就像腳踏平地,在空中閃過甲士當頭一巴掌攻擊,勁風擦著衣袍過去,激起環繞護身的暗青、綠色光紋急劇盤旋。
他腳下稍頓,手中棗木劍順勢往甲士刺去,一擊致命。
“噗”,劍光洞穿甲士模湖的脖頸。
身上披著半透明符甲的男子大驚失色,他手中捏著的厚符出現了一道破裂。
符文氣息迅速外泄,他不敢再逗留,往東邊飛逃。
他控製的甲士擁有攻擊速度奇快,和三十丈內遁空之能,但是在道士手下連一招都沒走完,基本上報廢掉,嚇得他心驚膽戰。
宗門大名鼎鼎的符紙甲士,還是自在境符師煉製,怎的如此不堪一擊?
他揚手一拋,從袖內飛出一隻小巧黃雀,往另外一個方向飛遁。
他擔心自己跑不出道士的毒手,放出鳥雀前往宗門報訊,他或許能夠憑著符甲拖延一陣,隻要不死,怎麼都好說,宗門內的師叔趕到看那道士怎麼逞凶?
“霹卡”,十數道雷光憑空出現,將那頭麻雀大的小鳥打得焦黑,冒著肉香往地麵跌落。
驢子氣得鼻孔冒煙,解決掉那頭黃雀,見觀主的桃木飛劍纏住了那個壞人,使之飛逃速度受限,它忙飛落到山坡上,俯身查看陷坑中露出些許的棕黑色皮毛。
幾下將砸進坑內的山獾扒拉出來,用嘴叼著放到一邊。
還好,山獾天賦異稟,天生的皮粗肉糙能抗打,砸暈過去,內腑受了震傷,其它問題不大。
驢子羞愧不已,其實以它淬煉得法器難傷的身軀,從十餘丈高處砸到地上,石頭砸爛了它根本就沒事,皮都不會蹭掉一塊,它緊張之下忘記了這一茬。
太不應該,觀主事後肯定要教訓修理它。
驢子轉而將怒火發泄到那個罪魁禍首身上,它跳起來飛到空中,雷術不要錢似的,對著還想逃的壞人一頓猛烈攻擊,即使作用不大,可加上飛劍攻擊,多少能夠消耗那壞人身上古怪的護身符甲,令壞人手忙腳亂。
張聞風神識掃過山坡處不動的山獾,放下心來,持劍守在一旁繞圈子。
待驢子雷術攻擊的空檔,他腳下突然一動,劍出如光,“噗”一聲刺破光波暗澹許多的符甲,從後刺入男子背部。
“饒命……”
滿臉焦黑的男子驚叫半聲,戛然而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