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鬥到後麵收起了飛劍,唯有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方能驗證一些用劍心得,知道優劣和改進方向。
換做單劍對單劍用平刺較量。
兩劍不時碰撞相擊,發出“叮當”聲響,到最後各中一劍結束比鬥。
雖然過程激烈讓看客過足眼癮,有些修士還從中得了好處,好事之徒仍然不知足,衝走出防護禁製的何廣君叫道“不過癮,何瘋子你沒有拿出十分本事來,再打一場啊!防護禁製打破了薛某來賠。”
何廣君乾笑著回了兩個字“滾蛋!”
在一陣哄鬨聲中,張聞風抱拳微笑示意,與何廣君走回辦公廨房。
進門後發現不修邊幅的何廣君,將房間打理得井井有條,比雲秋禾的公房規整多了,牆壁上掛著一幅豎軸古畫,牆角有綠蘿垂掛,有焦木色博古架陳放著各種與筆墨硯台有關的文玩雅物。
打量著牆上古畫,畫卷暗黃,寥寥幾筆渲染出人物背影漫步前行,遠山極淡,意趣不俗,大量留白。
右上豎題著一行草書劍氣已橫秋。
卻沒有落款用印,或許是沒有畫完。
何廣君熟練地添炭燒水烹茶,道“先前看到沈思那小子,在觀戰的人堆裡晃了一眼,出來時候沒找著人影,上回他請咱們去的天晴酒家,那酒不錯。”
張聞風笑了,還惦記著讓冤大頭請客吃好酒,一壇子百年碧露酒,要三十枚靈氣石,隨便吃一次要幾壇,道“等會我請你吃酒,附近有一家酒樓。”
“要不去天晴酒家?”
“你請?”
“那算了,懶得跑,就近湊合著吃點。”
何廣君一毛不拔,歎道“賺錢難啊,劍修用錢的地方太多,等到晉級自在境之後,單單是一柄量身定做的本命劍,珍稀材料和靈氣石花得海了去,還要準備打造飛劍,身上的法袍、鞋子、腰帶等等,都要配得上,相得益彰,沒有一定的身家,連一柄拿得出手的劍器都造不出來。”
他已經晉級漸微境圓滿,這些事情得早做考慮。
宗門補貼的部分,隻能造出來普通法寶劍器,不是他想要的。
張聞風沒這方麵煩惱,他還離的有些遠,笑道“你上回不是說做了不少任務,大任務都做了兩次,沒賺到錢嗎?”
“兩三千靈氣石,算得了什麼?還不夠買二兩彩雲金,打造一柄本命劍,至少得花一斤以上的彩雲金,其它一些比較特彆的材料,得用材料交換,所以說賺錢難,不經花。”
何廣君是看人說話,其他人他一般懶得搭理,更彆說哭窮了。
張聞風思索半響,突然想起來,他給辛月療傷時候,陷入半昏迷的辛月嘀咕著說了許多囈語,其中的“覓蘿草,彩雲金,扶搖果”他聽得清楚。
莫非辛月要進去的野兔溝,裡麵有彩雲金?
“請教何兄,彩雲金是什麼?”
張聞風不懂便問了出來,兩三千靈氣石隻能買到二兩彩雲金,他覺得自己的身家似乎不夠豐厚。
“彩雲金是煉製咱們劍修本命法寶劍器的一種主體金屬材料,不可或缺,煉製飛劍也用得上,你是木行體質,再添加一些三階的木晶、木行屬性的材料,便能打造。”
何廣君給對麵的張觀主倒了一盞茶水,隨口解釋幾句,末了還不忘毒舌一句“不是我說你,除了練劍之外,你真得多讀點書,劍修除了專心劍道,也要博學。”
張聞風差點被嗆到,他被一個不學“無術”的劍客教訓了。
但是何廣君說得對,他以前接觸的都是些基礎,現在條件允許,得沉下心在州城道錄分院的藏書樓多讀書。
要不珍稀的材料擺麵前都不知道。
“咚咚”,外麵有人敲門。
何廣君坐著沒動,隨手一揮,將關著的房門打開。
走進來一個三旬男子,拱手笑道“打擾二位興致,苗某奉謝護法口諭,何巡風和張監風先前一路走過,劍氣砸碎地磚共一百零八塊,共需賠償一百零八兩銀子,請問兩位,是自行去雜務院交款,還是交給苗某代勞?”
何廣君和張聞風麵麵相覷,茶水喝著不香了。
州城的地磚好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