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子獻寶一樣跑近前,將根莖放到觀主手中,呲牙笑道“山腳溪水邊找到的,吃著脆生生有股清甜味,你嘗嘗能吃嗎?先前看到一隻野兔,我懶得去抓,打到獵物沒有火烤熟觀主你也吃不了,沒的便宜那隻狐狸。”
它對外人和朋友從來都是分得很清楚。
對觀主更是可以傾其所有。
張聞風將根莖用衣袖稍擦一擦,咬一口,像篙芭生吃的味道,笑道“走,再去采一些來做早膳,味道不錯。”
他和驢子是兄弟同道,怎麼能隨便懲罰它在泥地上抄寫經文呢?
驢子得得往山下跑,它還擔心觀主吃不慣,挑了又挑,選了又選的根莖。
溪水邊草木繁茂,這地方應該是沒有人來過,兔子傻乎乎蹲在十來丈遠處,看著一人一驢采集剝去寬葉的脆嫩根莖,走近了也不知回避一下。
張聞風隨手撿一顆鵝卵石,甩腕一砸,“砰”,兔子摔在草叢裡四肢抽搐。
天大地大,吃飯為大,有些熱鬨湊不得啊。
驢子跑去叼來兔子,看著觀主抽出腕刃麻利地將兔子剝皮開膛破肚,好奇問道“觀主,你打算生吃兔子嗎?”
“笨,想辦法生一堆火,烤著吃不就行了。”
張聞風用寬葉片裹住兔子肉,折了幾根麻杆樣植物,剝出長條纖維搓成繩索,將采集的根莖打捆,和捆紮的兔肉一左一右掛到驢子背上。
想要吃肉隻能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
找到兩顆枯木劈成幾截,掏了一個鳥窩裡麵的細枯枝和絲絨苔蘚,再砍一根手腕粗的竹子,切出幾節做裝水器具,太陽升得有些高,和馱著東西的驢子返回山坡。
遞給站起身的辛月一截竹筒。
“山下哪裡有水源?”
辛月接過竹筒,喝了一口笑問。
張聞風指點了溪水位置,解下右手腕綁縛的腕刃,道“你拿去防身用。”
女子混得比他慘多了,除了一套臟兮兮裙子和插著頭發的玉釵,幾乎身無長物,她的短刃和劍器全部在手鐲中收著。
辛月接過腕刃迫不及待往山下走去,打赤足走山路,她很是習慣。
老早以前她哪裡穿過鞋子?衣服都沒有穿過。
能化形之後才開始學著做人規矩,現在回歸自然,她跑得裙裾飛揚,精靈一樣輕靈妖嬈。
張聞風收回目光,叫上驢子到附近的樹下,太陽已經將露水收了,把驢子背上的枯木、竹筒竹片、一捆根莖和兔肉等物品解下來放一邊。
揮劍幾下將枯木劈做出砧板,和細枯枝、絲絨苔蘚放到太陽底下的岩石上晾曬。
花些時間用竹片和搓出的幾股繩索做成火弓,又削了壓杆,他前世從電視裡的野外生存節目學來的鑽木取火,原理易懂,真正動手用火弓來鑽火,忙了約刻種,換了幾個鑽孔,可費了他老鼻子勁,才找到勻速搓動鑽杆,保持鑽杆平衡的訣竅。
知易行難,為了一口熟食他也是拚了。
驢子看著觀主用一個小破弓,在木頭上轉來轉去,忙得汗水都出來了,它有些同情觀主,絮絮叨叨道。
“……成不成哦,火星都沒看到一個,我看有些懸,要不還是吃生的省事。”
“你看我長這麼大個,不就是天天吃生的嚼乾草。”
“觀主我與你說啊,生的才有嚼頭,你先前不也生吃了一根那麼粗的草根,味道很鮮美吧,多吃幾次,你會喜歡上生吃的感覺……”
張聞風不想搭理碎嘴驢子,雙手不停搓動鑽杆。
他覺得回去後,還是要讓驢子用蹄子抄抄經書,磨礪下心性為好。
手掌心都快搓出泡來,他終於搓出火炭,引燃了乾枯的絮狀苔蘚,再小心翼翼吹燃細小枯枝,架起枯樹劈柴,燒起了一堆篝火。
《一劍獨尊》
等到辛月將身上洗乾淨,把裙子洗了晾曬半乾,穿著走上山坡時候。
她驚奇地看到張觀主在吃著烤肉,樹蔭下燒了一堆火。
“快來,給你留了半隻烤兔!”
張聞風笑著招呼,道“我讓驢子去打獵,快半個時辰了,磨磨蹭蹭還沒有回?”
用那種像篙芭的根莖當蔬菜,和著烤兔一起吃,彆有滋味。
他準備多烤製一些肉做乾糧帶著路上吃。
鑽木取火還是太麻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