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子在水中舒舒服服打滾,將一潭清水作成渾濁泥水,洗了一個通透,爬上岸抖乾身上的水珠,在熾烈太陽底下慢慢曬,黑色皮毛緞子一般流光溢彩,從放到地上的簍子裡叼出剩餘的半壇子酒水。
《我的治愈係遊戲》
想著今晚上應該能夠返回道觀,它便不再節省,哧溜著將酒水喝得點滴不剩。
出了這趟事情,不可能在禁地繼續探尋寶物,加上收獲頗豐,用觀主的話說,“落袋為安”嘛。
狐女壘起石灶生火煮肉湯,將烤羊肉重新加熱。
約半個時辰,張聞風獨自返回,那個神秘的趺山鎮長沒有跟來。
狐女和驢子對視一眼,皆是悄然鬆了口氣,和陌生高手在一起太不自在,特彆是這種沒有規矩的荒山野外,壓力山大。
認識九命老祖又如何?
聽那老頭的話意,多半是打架的交情。
用完午膳,閒聊著歇息一陣,沒誰提及高大老人半句。
張聞風看了一眼天上的日頭,笑道“咱們直接打道回府,路上便不再耽擱,出來這麼長時間,家裡肯定擔心。”
辛月無比讚同“辛星還不知怎樣了?”
驢子“啊呃”同意,酒也喝完了,不回去乾嘛?
主要是禁地內太危險,隨便走出一個“鎮長”,都是高不可攀,瞟它一眼,動都不敢動,也就觀主像個沒事人可以與對方講大道理,它聽得一背的冷汗。
聽說禁地裡這一片至少有三個像趺山鎮那樣的城池。
還尋個甚麼寶物,彆觸黴頭了。
收拾妥當,兩人一驢重新出發,驢子落在後麵習慣性地用鼻子嗅聞。
走出十餘裡山地,聽得前麵傳來“哎幼”的男子叫聲。
兩人交換一個眼神,謹慎往前走去,百十丈外的轉彎處,樹下斜靠著一個臉色黝黑身上穿粗麻衣的漢子,衣服破爛,露出的雙腿血肉模湖,不遠處倒斃一頭灰褐巨狼,短矛貫穿脖頸釘在地上。
“小心有詐,這些家夥沒一個好人。”
辛月低聲提醒,她往四處尋找,沒看到那個受傷漢子的同伴。
野外出沒的應該是幾人一起,否則難以對付危險。
張聞風微微點頭,他沒有濫好人到隨便出手在野外救人的地步,與趺山鎮長的聊天,也隻是他在那座與世隔絕孤島上見到了什麼,參悟到什麼,泛泛而談,他也趁機打聽一下禁地裡的各方勢力,但是那個老頭很不地道隻是“嗬嗬”怪笑,不透露更多內幕。
“往邊上繞過去。”
“對,這種伎倆太低級了,咱們不理睬。”
辛月回頭招呼驢子跟上,對於那個看到他們顯得很緊張的受傷漢子,嗤之以鼻。
還能不能再假一點?附近地麵的戰鬥痕跡,可以範圍再大一點。
兩人往稀疏林子裡走去,那個受傷嚴重的漢子,突然大叫幾聲,草地裡,樹葉掩蓋的泥地裡,鑽出來數個穿麻衣或光著上半身的漢子,對著兩人就是一通射箭。
“還真有埋伏,這些家夥是不是收到了趺山鎮異人的消息?也太巧了,剛好埋伏在咱們往南歸的路上。”
辛月冷笑不已,拔劍擊打厲嘯的飛箭。
她的劍術比不過張觀主,但是撥打稀疏箭失防護兩人沒半點問題。
張聞風拿下驢子背上的兩個簍子,拍了呆頭呆腦的驢子背上一記。
“交給你了!”
他不主動招惹殺戮,但是彆人招惹到頭上的麻煩,那麼怪不得,以牙還牙,以血還血,他沒有挨打了不還手的習慣。
驢子“啊呃”一聲,四個蹄子一撐,像箭失一般飛躍出去。
“統統不要放過,這些家夥太討厭了,不自量力!”
辛月連撥幾支箭失,其中兩個漢子實力不俗,箭上傳遞的勁力震得她後退了兩步,補充叫道。
野外講實力,還得有眼力勁。
……